【霜蝶】神秘洞窟

 

瞿若霜張蝶月



太子生辰宴已經過去半個月,張蝶月這期間當然也沒閒著,除了在山上,還有計畫事情,一次外出張蝶月找到一個神秘洞窟,她在星移鎮上可從來沒看過這個地方。

這裡面會有什麼?感覺不像有野獸的樣子。

最後張蝶月決定先回去。

「小蝶,張聿說明日去張家找他,我也會一起過去,剛好找妳爹娘聊天。」璽平拿著一根逗貓用的棒子不停的揮動著,只見夜澄花像貓一樣在抓。

「知道了!」張蝶月看著這場景,有點想笑。

¤隔天

張蝶月和璽平一到張家,就看見張聿在清點東西,看見兩人就過去招呼,璽平大概說一下話就去找張青木他們聊聊了。

「所以叔叔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張蝶月問。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最近清點張家的房子數量發現有點問題……。」張聿拿著盤點的簿子。

簿子上多了一個地方,上面寫著洞窟兩個字,就什麼都沒了。

「平時不是沒清點房子數量嗎?」張蝶月一臉問號。

「我想說來個清點,順便看看有沒有要整修的房子。」張聿有些苦惱。

「你說的洞窟,我好像有看到,但我不能確定是不是。」張蝶月說。

張聿傻了,沒想到張蝶月知道。

兩人討論一下,張尋鱗也過來了,結果變成三人討論。

「姊要不要找若霜哥一起去?」張尋鱗提議找人一起去。

「也行,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空。」張蝶月覺得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於是張蝶月寫了一封信給瞿若霜。

在收到信後,瞿若霜立刻回信答應張蝶月的邀約,一行人隔天相約在星移鎮見。

張家來的除了張蝶月外還有張尋鱗與張聿,他們三人似乎是為了調查張家名下房產,那個神秘的洞窟而來。

反觀另一邊只有瞿若霜孤零零一人,那個總是笑吟吟跟在弟弟身旁的溫和青年這次並沒有一同前來。

與平時不同,那個總是安靜淡漠的少年臉上是不自覺的沈重,就連面對張蝶月也只是微微勾起一下嘴角就又回到面無表情的死人臉,整個人散發的氣息無比壓抑,一反常態的沈默讓所有人都有些在意。

「我沒事。」像是察覺到附近人的探究目光,瞿若霜終於捨得開金口說一句,但這並沒有解釋到他心情低落的原因。

看到瞿若霜的反常讓張蝶月有些擔心,但她沒有多問,而是牽起他的手,沒有過多的言語,就只是牽著,但更多的是想給予安慰。

「本來我是打算帶少爺一起來,可是他好像有事。」張聿本想帶張無魄一起。

實際上張無魄是在躲人,在躲誰?很簡單,是躲唐唐的師父阿諦亞,這個人三不五時就出現在張無魄的面前,搞的他心煩意亂,最後直接躲山上不出門了。

「對了,寒大哥這次沒來嗎?」張尋鱗注意到瞿若寒這次沒有來。

手上的溫度傳染給瞿若霜,讓他冰冷的手慢慢回溫,細膩的手心緊握骨節分明的手掌,這樣的觸碰讓他的心情也終於好上那麼一點。

聽到張尋鱗的問話瞿若霜整個人像被戳中心事,狠狠的頓了頓,相當動搖,「我哥⋯⋯他這幾天身體不太好。」

說身體不太好都有些輕巧了,瞿若寒這幾天高燒不斷,身體每況愈下,連燒三天溫度都還降不下來,就連全能的師父厲都嚴正以待,深怕一個不注意徒兒就上西天了。

狀況可謂是無比嚴峻。

正當瞿若霜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沙沙的樹叢後走出一名五官豔麗氣質冷冽的女性,雪白如瀑的長髮,杏仁般靈動的雙眼打量著他們一群人,來人與張蝶月他們差不了幾歲,身上穿著與瞿若霜相似的深色衣物,仔細一看甚至能發現那是同款設計,都是俐落且方便活動的著裝,那是瞿家黑狼部隊的隊服。

女子一看到瞿若霜毫不猶豫就衝上前賞他一拳!

「璃姐姐?!」瞿若霜驚訝,似乎不解為何這人會出現在這裡?被揍時他甚至沒反應過來,臉上也因此掛了彩。

「哼,若霜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鬆懈了?連我的一拳都沒反應過來,動搖到這程度可真不像你!」瞿若璃冷冷的對著瞿若霜笑道,像是有些看不下去少年的失魂落魄,接著就像沒事人似的扭頭跟所有人打招呼:「大家好啊,我是若霜的親戚,你們可以喚我瞿若璃,這次進入洞窟我也會同行,你們不用太在意我。」

“怎麼可能不在意?!”張聿傻眼的看著。

張蝶月愣了一下,趕緊查看瞿若霜的狀況,雖然這樣忽然打人有點不太好,但瞿若霜的反應真的太反常,平時這樣他是可以閃開的,她大概猜測原因是出在瞿若寒身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張尋鱗仔細看了看瞿若璃,發現自己好像在皇宮有看過她,好像是他跟軒轅朝焱聊天時看到的,只不過她那時是黑髮,嘻……好像有很有趣的事了!

「有這位姊姊的加入,好像會更好玩了呢!」張尋鱗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一行人來到附近樹林,在張蝶月的帶領下,順利找到那神秘的洞窟,一路上張蝶月的抓著瞿若霜的手,怎樣都不肯放開。

「沒想到真的有這個地方……」張聿感嘆自己當了這麼久的總管都沒發現這個洞窟。

「上次我找到這時本來是想一個人進去,但是血蝶好像不太願意我進去。」張蝶月記得上次來是帶著血蝶來的。

光是站在洞窟前,紙傘裡的血蝶就躁動著。

「呃!妳還帶著血蝶?!小姐妳明知道血蝶的由來……!」張聿對於血蝶很是反感。

「叔叔你怕什麼,又不是讓你碰,反正也就只有我能拿而已!」張蝶月覺得又氣又好笑。

瞿若霜乖巧的任由張蝶月牽著,被瞿若璃揍過一拳後他似乎冷靜下來,也找回了理性,他默默無言地偷瞄瞿若璃,心想這人來這裡的目的。

美豔的女子長髮飄飄,朱唇粉面,若不看她出場的暴力行為,還真沒人知道這樣一個嬌弱的姑娘實則兇的很。

「別盯了,是先生讓我來的。他看你一臉不在狀態的樣子,叫我給你一拳讓你清醒點。」瞿若璃笑道。

她口中的先生自然是兄弟的師父厲,也只有他能越權命令黑狼部隊。

黑狼在瞿家是專門從事清掃作業的部隊,一些黑暗且見不得人的勾當都由他們處理,尤其是殺人,他們是其中的佼佼者,這樣冷酷的組織內部成員相處卻意外融洽,一些小打小鬧是被允許的,所以見人就揍一拳踢一腳都是常態。

瞿若霜又偷看了瞿若璃一眼,暗自懷疑,只是那一拳是否還夾雜私人恩怨就不清楚了。

「師父讓妳來幹嘛?」

「協助你成功採集藥材。」

「⋯⋯我自己就可以。」

瞿若璃笑了一下,「你可以就不會被我揍了。」

她是瞿家直系,不過處境與旁系差不了多少,即便是血緣稀薄的瞿家族人也被冠以瞿姓,得到家族庇佑,打小她就沒打贏過瞿若寒,後來更打不過瞿若霜,對他們這代弟子來說這兩兄弟就是翻不過的高牆、跨不過的高山,專門來打擊他們信心的存在。

現在能揍上一拳都是運氣,也只有遇上兄長的事才會讓瞿若霜失去冷靜。

大概理解瞿若璃的目的後少年就轉移注意力了,他握緊張蝶月的手,聽聞張蝶月他們的對話後撫上腰側的刀,「魁泣也有些躁動,這洞內是什麼情況?」

「不清楚,血蝶很少這樣。」張蝶月搖頭,自己也不清楚。

「雖然這洞窟是張家的,但實際上有些東西家族的人會藏的很深很深,深到有好幾輩的人都不會知道這些。」張聿也隱約感覺到自己的本命武器也在躁動,但他不想拿出來,因為很丟臉……。

一行人走進洞窟,張聿弄了火把走在前頭,不知走了多久,張聿停下來了,他手指著岩壁驚訝到說不出話。

「這是……岩畫嗎?」張蝶月看著岩壁上的圖。

那是一個美人圖,畫中少女穿著清涼,側臥在塌上,少女和張蝶月一樣都是異色瞳,張蝶月覺得有些眼熟,她好像在那看過的樣子。

「這畫怎麼這麼眼熟啊?好像在那看過……。」張蝶月開始回想自己是在那看見的。

瞿若霜則冷淡的看了一眼就移開,似乎很疑惑為何洞窟內會出現美人圖。

「張尋鱗,能看出這是多久以前畫上去的嗎?」

既然不曉得美人圖或者說與作畫相關的事,那就只好問問專業的了。

「我看一下……」張尋鱗小心翼翼的查看,他這一看有些驚訝,這畫的顏料是百年前的。

他繼續說「這是百年前的畫,大概推測至少有三百年以上……沒想到居然能保持到現在!不過到底會是誰在這作畫呢?有點好奇呢!」

張蝶月和張聿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們互看一眼。

「叔叔……你是不是也想到一樣的?」張蝶月問。

「恐怕是……我也想到了。」張聿皺著眉頭。

畫裡的少女,恐怕是五百年前的張家小姐。

「我們在繼續走下去吧!」張蝶月決定繼續走下去再說,畢竟這只是她和叔叔的大概推測。

洞穴內的光忽明忽暗,將周圍的一切照的更加朦朧曖昧,很快他們又見到石壁上的壁畫,只不過這次上面畫的內容讓所有人一震,尷尬的扭過頭。

男與女的交合,鮮明的色彩、以各種鮮活的姿勢展現在岩壁之上,火辣直白的讓人招架不住!

「呃!」

「哇喔!」

「啊啊啊啊!」

各式各樣的叫聲迴盪在洞窟中,讓所有人不禁心想:這到底是誰畫上去的!!禮義廉恥都讀到哪去了!?

是的,他們猜測過洞穴裏頭可能有野獸、有草藥、有陷阱,但所有人都沒想到會在洞裏看到春宮圖!

這一幕幕來的措手不及。

「喔,這姿勢難度挺高。」瞿若璃像發現了什麼,忍不住驚嘆。

「妳一個姑娘家的別亂看!」瞿若霜忍不住吐槽,他們年紀只差兩歲,他也是把對方當姐姐看待的,不過有時他是真不能理解這姑娘腦袋在想什麼,簡直大膽⋯⋯

張尋鱗欣賞觀看石壁上的畫,絲毫沒有一絲羞恥。

「這畫師厲害了,居然能這樣畫!」如果可以回到那個時候,他肯定會去請教畫師。

反觀張聿的反應,已經臉紅到快滴血了,還在那邊亂叫亂罵。

張蝶月也嚇到了,她還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地方看到春宮圖,雖然她看過張聿藏在房間的春宮圖,但沒現在這個經典。

「叔叔你房間的跟這個比差太多了……。」張蝶月忍不住吐槽。

「妳這么蛾子又偷進我房間!!!」張聿接近崩潰。

「正確來說是小鱗先進去的,我只是跟著他!」張蝶月確實是跟著張尋鱗進去的。

「妳也會看這種東西?!」瞿若霜忍不住問張蝶月。

是他太過在意了嗎?怎麼身邊的女性一點都不像一般大家閨秀,反而比他還要放得開??

瞿若璃那個從小在瞿家底層摸滾打爬到這高度的人就算了,什麼骯髒的東西沒看過,但令他意外的是張蝶月竟然也冷靜的吐槽⋯⋯

「怎麼,就只許男人看春宮圖啊?你這是歧視。」瞿若璃勾著張蝶月的脖子自來熟的說,一點也不見外,「小蝶跟那些嬌滴滴的大小姐可不同,這點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語畢還朝張蝶月笑了笑,那笑容有幾分像瞿家兄弟二人。

果然是體內流著相同的血脈呢⋯⋯

「偶而看吧?之前我去拆長老們的房間也有看過一些他們藏的。」張蝶月一臉不在意的回答。

下一刻她被瞿若璃勾著,沒想到這位姊姊也很開放呢!

「若璃姊姊說的對!」張蝶月認同瞿若璃說的話,自己也算在男人堆裡長大的,她也覺得看春宮圖沒什麼不妥的。

忽然張蝶月露出一臉想搞事的表情,她靠在瞿若霜的耳邊小聲的說「要不我讓小鱗畫下來,以後拿來看怎麼樣?」

「!!」酥麻的刺激從腳底上躥到頭頂,他猛的摀住自己耳朵,瞿若霜臉紅的像要滴血。

瞿家的人從小就會接觸某方面的訓練,對女色男色都有一定程度的抵抗力,讓他們即便看著眼前人使房中術都能心如止水,氣定神閒,但不曉得為何,只要是從張蝶月那張嘴裡說出來的就讓他招架不住。

好像這幾年學的都拿去餵狗了,女孩一個挑逗直接繳械,活似變成破戒僧人,一去不復返。

「⋯⋯與其看假的我更想直接看真的。」瞿若霜認真的說。

那雙眼毫不掩飾地對著張蝶月,暗示性十足。

這話一出,加上瞿若霜看著自己,原本想搞事的張蝶月感覺到自己的作死,原本看到少年臉紅的模樣,以為自己得逞,沒想到自己反被將了一軍。

「這個以後再說!」張蝶月羞的往前就走。

張聿看著兩人互動感覺眼睛快被閃瞎了,這根本就是在虐他這個單身狗!!!

張尋鱗很不客氣的笑自己的叔叔。

「呀——!」不遠處傳來張蝶月的尖叫聲。

原來張蝶月走沒多久,走到一個岔路口,忽然就被會動的藤蔓纏住拖走。

大家聽見聲音趕緊過去,張聿直接被藤蔓絆倒摔在地上,其他人也被藤蔓捆了起來。

收緊的藤蔓似要直接勒死他們一樣限制住所有人的自由,瞿若霜與瞿若璃鞋尖冒出刀片,他們身體以不可思議的柔韌度向上一轉,鞋尖似劍鋒,立刻截斷藤蔓,彷彿對這種突襲事件習以為常,全身上下都能拿來當武器。

獲得自由後他們雙雙轉身拔刀救人,而這兩人表情始終平靜。

驚人的反應速度與冷靜的大局觀,還有那毫不猶豫清楚明白自己此刻該做些什麼的判斷力、行動力,瞿家的看門犬是公認的兇悍,裡頭沒有一個是廢物。

鋒利無比的刀刃切下藤蔓,張蝶月輕盈的身軀落下,穩穩地被瞿若霜抱住,軟玉溫香的嬌軀在懷,少年明顯鬆了口氣,但藤蔓似乎發現這樣無法捕食獵物,於是使用更加粗壯的藤蔓向他們二人襲來!

「若霜!」瞿若璃救下張尋鱗後驚呼一聲。

然後三人就眼睜睜看著那粗藤蔓將瞿若霜與張蝶月二人拖向更深處!

「小姐——!」張聿驚慌的大叫想衝過去,卻被張尋鱗抓著。

「叔叔等等!你先別衝進去!」張尋鱗緊緊的抓著張聿,他們好不容易脫離藤蔓,想救人當然得思考!起碼先拿武器出來吧!

此時的兩人被拖到最深處,裡面充滿了散落的白骨,那些藤蔓似乎習慣先玩弄獵物在食用,竟直接將兩人捆綁在一起。

「這個樣子……好像有點不妙……」張蝶月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緊緊的靠在少年身上,特別是胸部,搞的她臉又紅了。

同樣覺得不太妙的還有那名白髮少年,他僵硬著身體努力保持冷靜與克制,懷中人的香肌玉體是如此的柔軟又誘人,他是名健康的男孩,骨子裏刻著洶湧澎湃的血液,本能的慾望似在叫囂,他必須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亂想那甜美的衝動,畢竟美人在懷實在很難讓人不動些心思。

瞿若霜想試著再次利用鞋尖的小刀劃開這藤蔓,但他才剛一扭動,張蝶月的胸部又在他身上磨蹭了一次。

「⋯⋯⋯⋯⋯⋯我不是故意的。」

他此刻真的有股說不出的無奈,好像他在這種情況下仍不忘吃張蝶月豆腐。

少年的心跳與喘息離張蝶月很近,又一次貼近的距離讓彼此能互相聞到對方的氣味,感受對方的心跳加速,時間越久他們的氣息便更加緊密交融在一起,纏綿悱惻,分不清誰是誰。

張蝶月只感覺到滿滿的羞恥,即便自己在開放,面對自己的戀人,還是很羞恥啊!

「如果這樣能脫困,我沒關係的……」

不知為何她想到了石壁上的春宮圖。

「霜霜我好像有點控制不住身上的香……」她聞到一絲自己身上的體香,她努力的壓制,反而更多的香氣冒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蝶月散發的香,讓藤蔓稍微的鬆開一些,那甜美的氣味不斷在引誘人,此刻張蝶月彷彿一朵妖花一樣。

張蝶月現在比較擔心的是瞿若霜會不會因為這樣失控。

妖異的香味慢慢發酵,瞿若霜瞳孔倏地睜大,他咬緊牙關像要把一切都咬碎吞進肚裡,冷汗也從額頭流下。

「⋯⋯我知道⋯⋯」他艱難的吐出壓抑的嗓音。

該死!這女孩簡直在危險邊緣瘋狂試探!這是赤裸裸的引誘!當他是什麼清心寡慾的聖人嗎?!還是寺廟那群禁慾的和尚?!

一股熱流不受控制流向腹部,他拳頭緊握,堅硬的下體起了反應,一切是如此的荒謬,而他現在羞恥的只想找個洞鑽進去!

「呼呼⋯⋯呼⋯⋯」

粗重的喘息迴盪在這空間,一旁是散亂的滿山白骨,現在他們被藤蔓限制自由無法掙脫,而更糟的是他還像隻牲畜不分狀況的發情!

情況簡直糟糕透頂⋯⋯

「啊!若霜!」張蝶月感覺到有東西頂到自己,整個人驚呼,她知道自己的香已經嚴重影響和自己一起的少年。

藤蔓因為異香,又鬆開了些。

「你還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張蝶月內心有些掙扎,但現在似乎是唯一的辦法。

「這些藤蔓好像因為我的香鬆懈很多,等會我會直接讓香放出來,你放手去做沒關係!」話一落下張蝶月就釋放更多的香,也不管對方答不答應。

藤蔓果然被張蝶月的香味弄到鬆懈,彷彿像是醉了一般。

夜家的香畢竟是從花朵提取做的實驗,身為植物之一的藤蔓自然也會受到影響。

藤蔓鬆開了,但瞿若霜並沒有依照張蝶月想的退開,反而主動貼的更近,他攬住張蝶月的纖纖細腰,力道大的像要把她揉進自己體內。

「呼⋯⋯妳說,可以隨我放手做對吧?」他低吟,有些沙啞的嗓音透著一股可怕的山雨欲來意味,此刻他的眼神就像狩獵者那般兇狠霸道,一股子侵略氣息。

脖子上的項圈被女孩細嫩的素手主動拿下,這是一個訊號,得到諭令的瞿若霜像是脫韁野馬,開始放縱自己的慾望。

他手掌扣住張蝶月後腦勺,柔順的細髮搔的他有些癢,在她震驚之於一個狂野的吻落了下去。

炙熱的舌滑入口中,瞿若霜貪婪地攫取屬於張蝶月的氣息,用力探索過每一個角落,就像渴了一個世紀的人終於找到了他的綠洲,香津纏繞在唇舌之間,他摩挲著少女的唇形,時而輕輕啃咬,時而用力吸吮。

吻了一陣子二人的雙眼都有些迷離,雙雙沈浸在旖旎風光之中。

在散發香味過後沒多久,張蝶月便趕緊停止繼續釋放香氣,但空氣中依然飄散著異香。

張蝶月鬆懈下來沒一會就被瞿若霜攬在懷裡,她頓時有不好的感覺,在看向那兇狠霸道的眼神,身體完全動不了。

「若霜……?」

她感覺自己像是獵物,彷彿隨時會被吃掉一樣。

這個想法才剛出來,瞿若霜便吻了她,狂野又貪婪,不斷的索取著,就連呼吸也被奪走。

「霜霜……你冷靜點了嗎……?」張蝶月喘著氣,手輕輕的撫摸瞿若霜的臉頰,用手掌的溫度去安撫他。

香氣散去了些,但空氣中多少還有一些。

骨節分明的手停留在張蝶月滑嫩的肌膚上來回愛撫,不捨得拿開,瞿若霜輕輕呵出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如果繼續下去,那些人還打算躲在那邊偷窺多久?」他眼睛冷冽一瞥,冰冷的話語意有所指。

沈默片刻,一座駭人的白骨小丘後頭默默走出了三個人。

瞿若璃有些尷尬,沒想到他們幾個偷聽牆角被現場抓包,「這可不能怪我們,誰知道你會直接在洞窟上演活春宮!」

他們也是救人心切,誰知道一過來就聞到張蝶月散發的強烈香氣,接著還聽到一些不堪入耳黏膩的水漬聲⋯⋯

這分明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人的錯!

瞿若霜像是當他們不存在似的,仍舊緊緊抱著張蝶月,繼續蹭著她的頸窩撒嬌,搞得其他人都不曉得該看哪裡。

「什麼時候過來的?」他垂下眼簾,似笑非笑地問。

「應該一段時間了……幸好我隨身都攜帶面罩,想當初夜雪塵也曾經這樣放過香。」張聿臉戴著面罩開口,也就他可以直呼族長夫人的名字,雖然想唸一頓張蝶月,但還是算了吧,他可不想被瞿若霜砍死。

「不過你們沒事就好了!」張尋鱗可不敢看過去姊姊那邊,他也戴著面罩。

張蝶月任由瞿若霜對自己撒嬌,頸窩處被弄的癢癢的,她輕輕的摸了摸瞿若霜的頭「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吧,不然我也不確定這些藤蔓會不會在醒來!」

張聿想起什麼,從衣內拿出一本破舊的本子,當場翻閱起來「找到了,這藤蔓叫藤妖子,是食肉植物,是張家第二代族長培養的植物!」

「……離開之後我們把這個全燒了吧?」張蝶月提議之後燒了這個藤蔓。

瞿若霜聽到他們已經來一段時間,是否可以大膽猜測或許這群人打從一開始就在了?

他的笑容不知怎的越來越燦爛,過分燦爛的笑不禁讓瞿若璃打了身冷顫,通常會在瞿若霜臉上看到這表情,就代表他要搞事了!

「不,這東西有其他妙用,之後分我一點好嗎?」瞿若霜聽到張蝶月要燒藤蔓立刻出聲制止,天曉得他想到什麼整人的法子。

「!!這玩意兒那麼危險還是燒了吧!」瞿若璃激動的提議。

「妳又不是張家的人,閉嘴吧。」瞿若霜冷聲回應。

嚴格說起來他是黑狼的最高統帥,全部黑狼部隊都聽命於他,地位上無比超然。成員之間相處融洽只是他不在意那些繁瑣的上下級關係,不過當他冷聲下令時所有人都必須聽令。

瞿若璃求救的看向張蝶月,希望這姑娘能接收到她的求救信號,但瞿若霜只是微微對著張蝶月笑道:「妳不覺得這藤蔓用來毀屍滅跡很方便嗎?」

這番話讓所有人忍不住一抖。

「是可以給你,反正我留也沒什麼用……」張蝶月聽到瞿若霜說要藤妖子,傻了一下,但發現那表情,她知道這是要搞事的節奏。

同時她也感覺到瞿若璃的眼神求救。

「確定要嗎?這東西會先把獵物玩弄一番在吃掉。」張聿照著本子的紀錄解說,雖然他也覺得這東西太危險。

結果最後張蝶月答應留一點藤妖子給瞿若霜帶走,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麼就是了,但看到瞿若璃的表情,好像有點愧疚。

一行人離開藤妖子的區域,返回到另一條岔路。

「這邊應該不會在有什麼藤蔓之類的了吧?」張尋鱗還心有餘悸剛才的藤蔓,雖然他是瘋子。

「應該不會了,血蝶的躁動更大了……。」張蝶月發現血蝶的反應更大了。

究竟這個洞窟還有什麼秘密?

「啊,對了!若璃姊姊,回去我在給妳一樣好東西!」張尋鱗忽然想到了什麼,決定回去後拿一樣東西給瞿若璃。

是太子軒轅朝焱的畫像。

張聿的問話讓瞿若霜只是微微笑著,那藤妖子他勢在必得!

瞿若璃露出一副完蛋了的表情,情緒略顯低落的跟在眾人後頭,聽聞張尋鱗的話她挑眉,她與張尋鱗似乎沒有很熟吧?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呀?」

「回去就知道了!」張尋鱗神秘一笑。

瞿若璃在皇宮很常看到張尋鱗,她隸屬於戶部尚書治栗內史沈大人麾下,是朝堂為數不多的女官之一,偶爾經過東宮時時常看到他倆在一塊。

之所以選擇戶部只是因為,不論是兵部、禮部、甚至是工部,幾乎所有事宜都需要錢財,待在掌管國家財政的地方才能迅速獲得想要的訊息,當然,她在這方面的能力非常出色。不過自己在朝的模樣與現在大相徑庭,不只頭髮喬裝成黑色,就連臉上都點滿麻子,與她原本的模樣相差十萬八千里,她瞇起眼,難道她完美的喬裝被識破了?!

一行人走了許久看到前方豎立一扇大門,門上刻有蝴蝶的浮雕,正栩栩如生地飛舞,夢幻且詭異。

他們推開門入內,發現裏頭有具屍骨坐在大堂中央歡迎他們到來,「這是⋯⋯此處的主人嗎?」

瞿若霜撫上魁泣,那躁動似乎就來自這具屍骸。

張蝶月手握紙傘,眼淚卻不知為何的落下,傘裡的血蝶,躁動更大了,她會哭是受到血蝶的影響,這都還沒拔劍就已經這樣了,如果拔劍的話可能會更糟!

「應該是,血蝶的反應更大了,還沒拔劍就已經影響到我的情緒……。」張蝶月克制著自己悲傷的情緒。

屍骨的裝扮無疑是富家之人的裝扮,腰掛上的玉珮更是張家的家徽所刻,但又有些不同。

「咦?這屍骨的玉珮好像是……」張聿翻閱起手裡的本子,他好像看過關於這具屍骨的玉珮的資料。

張尋鱗發現屍骸一旁掛著打開的畫軸,便上前輕輕的吹開灰塵,那赫然是一副畫像,還是跟他們在石壁上看見的少女一模一樣!

但上面卻有名字。

「張心蝶?」張尋鱗看著畫像上的名字唸了出來。

這一念,張聿和張蝶月整個人起雞皮疙瘩,這名字不就是跳爐子的那位張家小姐嗎?!

「我、我知道他是誰了!他是五百年前的張家族長!那畫像的少女就是抱劍穿新娘衣跳熔爐的小姐!」張聿驚呼的大叫。

「但是他為什麼會死在這呢?」張蝶月不懂這位張家族長為何會死在這?

「不管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人死前戾氣極重。」瞿若霜冷冷的拔出魁泣刀,正對著五百年前的張家族長,陣陣刀鳴嗡嗡作響。

魁泣只與戾氣共鳴,死前有怨有恨,那些負面的情緒會附著在屍骨上,為此亂葬崗一帶都是滋養魁泣的絕佳場所。

疑似是聽到張心蝶的名字,孤寂沈默的屍骸倏地暴起張牙舞抓面露凶相的衝向張尋鱗,那速度極快,但被一抹更快的銀光擋下,瞿若霜舉著魁泣與屍骸戰到一塊。

鏗鏘有力的撞擊聲迴盪在整個空間,即便已經化成一具沒有心跳的屍體,張家族長的攻擊力仍不遜色,反而多了一絲不畏死亡的瘋狂。

「我若砍了他的手腳,你們應該不會怪我吧?」瞿若霜擋下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冷聲的問在場的張家後人。

其實可以的話他不想傷害這具遺骸,這是對死者的一點尊重。

「呀啊啊啊啊!起屍啦——!」張聿嚇的哇哇大叫,最後直接昏倒。

「靠!叔叔你醒醒!」張尋鱗跑到張聿身邊抓起來搖晃。

張蝶月也不管了從紙傘拿出血蝶,衝過去幫忙「不會,先阻止了再說!唔!」

疑似血蝶出鞘,張蝶月感覺到了血蝶的悲傷和怨恨,這濃烈的負面情緒,實在是可怕!

張家族長忽然拋下瞿若霜轉向張蝶月跑去,張蝶月趕緊進行防禦,攻擊一下又一下的,這力道根本就不是人類才有的!

「唔!」張蝶月雖然避開攻擊,但仍然被張家族長抓傷了手臂,鮮血流了出來。

「花蝴蝶!」瞿若霜大喊,咬牙衝了上去,立刻擊退張家族長,「璃姐姐妳還打算在那邊裝死到什麼時候?再不出來接手我就讓妳永遠躺在這裡!」

他冷聲威脅,瞿若璃纖細修長的身影不情不願的出手,與張家族長打到一邊遠離他們二人。

「收起血蝶!妳不應該拔劍的!」瞿若霜心疼的查看張蝶月傷口,鮮血從細嫩的上臂流下,天曉得那漆黑的爪子上頭有沒有屍毒?

他撕下自己的衣角暫時包紮起來,他身上沒有止血藥只能先做應急處理,等回去必須立即上藥才行。

「對不起,我只是想幫忙……看這反應,這位張家族長應該拿過血蝶,拿過血蝶的人基本上都會瘋掉,除了我不會。」張蝶月忍住疼痛,把血蝶收回傘裡。

「我的綾曲借妳。」張聿總算被張鱗尋搖醒,但臉上多了好幾個巴掌印子,拿出自己的本命武器給張蝶月。

雙劍-綾曲,外觀秀氣粉嫩,原為百年前的俠女-熾鳳七鳳的兵器,是少數女性用鳳命名的俠女 。

「謝了叔叔,雖然綾曲跟你很違和……」張蝶月接過雙劍,還是忍不住吐槽。

二人再次上前對付張家族長,張蝶月直接不客氣的斬斷張家族長的右手,雖然這對祖先很不敬,但眼下只能這麼做。

「⋯⋯」

白髮少年曉得張蝶月拔劍只是想幫忙,所以當她坦然的道歉反而讓瞿若霜更加自責,他不應該對張蝶月這麼兇的⋯⋯

他失態了。

他們俯身衝向張家族長與瞿若璃交換位置,少年曉得瞿若璃並不能壓制住張家族長,他的這番脅迫命令其實有些欺負人,但那名冷豔的女子只是沈默忠誠的上前引開張家族長的注意力,給他們爭取一些時間。

很快二人又將戰鬥主導權掌握在他們手中,在張蝶月砍斷張族長的右手後,瞿若霜立刻壓制住那具屍骸。

缺了一隻手的張族長仍想攻擊他們,彷彿不知疼痛、不知疲憊,「這是張家的人,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瞿若霜將人捆好後就後退,想去查看瞿若璃身上的傷勢,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但他看到了瞿若璃嘴角被抹去的血痕。

但瞿若璃只是微微搖頭,她在說自己無礙。

在戰場上隱瞞自己的傷勢無疑是愚蠢之舉,所以她說自己沒事就表示不會妨礙到接下來的行動。

瞿若霜輕嘆一口氣,眼神透著一絲歉意。

張聿趕緊過來查看,又從身上摸出一樣東西,黑驢蹄子。

張蝶月和張尋鱗看的是一臉茫然,這東西有用嗎?!

「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好貨!在加點硃砂……」張聿說完直接把沾了硃砂的黑驢蹄子塞在張家族長的嘴裡。

果然不動了。

就在張蝶月鬆口氣時,她發現張家族長的胸口,心臟部位好像有東西在動,其他人以為又起屍了,張蝶月膽子大的上前拉開屍骸的衣服,只見皮膚上冒出一株小芽,然後慢慢的長成一朵花。

「這是什麼花?」張蝶月疑惑。

張聿一看,驚呼一聲「這可是快絕種的奇花啊!他的功效很大,可以入藥!」

「那朵花我要了!」瞿若霜心想難怪師父說這一趟會有些收穫,原來就是指這朵花!

所有人都想到瞿若霜最開始的失魂落魄,想到可能與瞿若寒有些關係,現在冒出可以入藥的藥材自然迫切。

就在大家專注於張家族長身上的花時,瞿若璃在後頭的櫃檯上發現一本武功秘籍,她拿起來左右翻看,笑了,「除了花好像還有其他好東西呢!」

那是名為《迅雷》的武功秘籍,大家都抬頭等著張聿翻看那小本本為他們解釋。

「我滴個親娘!這是初代族長的秘笈!能修練這武功,可以說是有幸啊!」張聿眼睛都亮了,這個洞窟也太多好東西了吧?!

張尋鱗對秘笈沒有興趣,反而到處找有什麼有趣的東西,除了畫像一類的他都拿了。

「這邊還有日記。」張蝶月翻閱了一下,發現裡面有血蝶鑄成西後發生的事。

大致上來看,是說血蝶鑄成後,張家族長拿起血蝶找上畫師,他將畫師的家人全部殺害,只留年幼的孩子和畫師的妻子活著,並把畫師帶到張心蝶跳爐的地方,讓畫師跪在血蝶面前懺悔,張家族長最後將畫師活活丟入爐裡。

「這個畫師實在太渣……推爐子燒死實在太便宜他了。」張蝶月覺得推進爐子裡實在便宜了渣男。

就在張蝶月剛說完話時,她感到一陣暈眩,似乎是受到屍毒影響,她整個人往後倒下,直接嚇壞其他人。

「姊!妳怎麼了?!」張尋鱗嚇的查看張蝶月怎麼了。

「是屍毒,你看,她手臂上被抓到的地方出現青黑色紋路,已經感染了,再不治療會有生命危險。」瞿若璃站在一側查看張蝶月狀態,心下也是一緊。

他們身上可沒有能抵抗屍毒的藥物,不趕緊回去這小姑娘就要上西天了!

「閃開。」瞿若霜一把抱起張蝶月,徑直往洞穴深處跑去。

「你瘋了?現在不趕緊出去她就要死了!你竟然還往裡頭走?!」瞿若璃不可置信地瞪著瞿若霜,對他的行為深表困惑與不解。

但瞿若霜並沒有解釋什麼,腳步不停地往裏頭邁去,一夥人也是不明究理,只得跟上,看看瞿若霜葫蘆裡賣什麼藥。

畢竟他們都相信,瞿若霜做的決定不會害張蝶月。

很快眼前出現一座清澈的泉水,似乎還散發微微光亮,澄清的水裡並無活物,少年將懷中的人放入水中,淹沒手臂的傷口,很快那猙獰的黑色紋路便漸漸消散,而少女被劃開的肌膚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復。

神奇!

甚至可以說這是神蹟,彷彿這泉水能活死人肉白骨,違逆世間運轉,是禁忌的存在。

「呼⋯⋯幸好沒猜錯。」瞿若霜輕輕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放鬆僵硬的肩膀。

「這、這是怎麼回事?」瞿若璃驚呆了。

「這是活靈水,傳說它出現在陰暗幽閉之處,但散發著陣陣光亮,其水質清澈透明,能有效治療身體傷勢。」他哥也泡過活靈水,可以說他對這泉水無比瞭解與熟悉。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活靈水?」

「妳都沒在注意這裡的活物嗎?明明有一邪物存在,但牠們並未受其影響,這就代表這裡有東西能讓牠們保持清醒,而且,我聽到了流水聲。」那聲音無比細微,也就瞿若霜這五感敏銳的人能察覺到。

張聿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活靈水,沒想到自己家的洞窟居然會有這東西!

這洞窟恐怕得暫時封起來了,若是讓皇族知道這裡……也幸好張蝶月沒事,不然回去張青木和夜雪塵一定砍死他。

「咳,那個小少爺我們先去處理一下屍骸吧,我需要人幫忙。」張聿決定暫時離開一會,反正有瞿若霜在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知道了!」張尋鱗回應一下就跟上張聿回到大堂處理屍骸。

「唔……冷……」張蝶月下意識的喊冷,手不自覺的抱著自己。

聽到張蝶月喊冷,瞿若霜看了瞿若璃一眼,好像在說:反正妳也受傷了,下去一起泡得了。

但瞿若璃只是像在看自己兒子娶媳婦的老母親,眼睛滿滿慈愛與溫暖,「我去附近把風,放心,這次沒人會偷聽你牆角~」然後一個閃身就跳著出去了,歡脫的像隻兔子。

「⋯⋯⋯⋯」

瞿若霜有點糾結,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紮根在他腦裡,拉扯他那最後的道德底線,雖說剛才親也親了,現在抱一下好像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

他看著張蝶月那張小臉有些白,似乎很難受,於是嘆了口氣。

他脫掉自己外衣緩緩踏入泉水中,並從後方環抱住張蝶月讓她能靠在自己胸懷裏,或許因為是男生的關係,少年的體溫比少女要高得多,只見張蝶月本能地往裏頭縮了縮,讓少年不禁僵了身體。

「⋯⋯醒了的話可別朝我揍一拳啊。」他低喃。


感覺到暖意,張蝶月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池水,有些困惑自己怎麼在水裡,嗯……她好像是昏倒了。

身後的觸感和抱著自己的手讓她知道有人,抬頭看去是瞿若霜抱著自己,而對方只穿著內襯。

被水浸濕的內襯勾勒出少年精壯還在發育的胸膛。

「霜霜……!」張蝶月滿臉通紅的窩在瞿若霜的懷裡,根本說不出什麼話。

此刻的張蝶月只想把自己埋在水裡,她的腦海裡不斷浮現他們被藤妖子睏在一起的時候,還有瞿若霜吻自己的畫面。

「我、我昏多久了?還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不應該拔出血蝶的。」她決定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張蝶月確實懊悔自己不應該拔出血蝶,她只是想幫忙。

「嗯?醒了?」瞿若霜把玩著張蝶月的頭髮,撐著頭慵懶的回應她,「也沒多久,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吧。另外我才要對妳說聲抱歉,當時有些焦急口氣不太好⋯⋯」

他只是怕了,怕身邊重要的人又一次受到無法挽回的傷害,而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那樣的感受他真的無法再承受第二次。

他笑了笑,「妳剛才還說夢話了,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

「欸?我說了什麼嗎……?」張蝶月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樣的夢話,有點好奇。

因為好奇,張蝶月轉過身與瞿若霜面對面,整個人依然靠在少年身上,想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要知道,她平時很少在說夢話的!

瞿若霜勾起嘴角輕笑道,「妳說妳好喜歡我,想跟我組一個美好的家庭,還要生很多小娃娃,不過我覺得三個兒子三個女兒就差不多了,妳覺得呢?」

他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平靜的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但若仔細看就能發現瞿若霜眼底的狡黠笑意。

堂堂瞿家二公子挖了坑給他心儀的女孩跳了,而少女義無反顧的落套讓他有些開心。

這番話直接讓張蝶月害羞到炸毛,她沒想到自己居然這樣說!

「等等!你說的是真的嗎!」她細想了一下,自己真的有這樣說嗎?!

接著就發現少年眼底那狡黠的笑意,張蝶月心想算了,她露出微笑「不過……我確實想跟你組成家庭,我不求什麼權利地位,就只想和你還有小娃娃們過安穩的日子,偶而過點刺激的生活這樣!三個兒子三個女兒我可以接受!」

忽然張蝶月勾著瞿若霜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但並不是輕輕的一個吻,而是和在藤妖子那一樣的吻。

這個吻並沒有那樣的狂野,張蝶月輕輕的吻,照著那時的感覺,唇舌交纏,互相交換彼此的味道。

「呵。」聽到她的回答少年笑了。

他說的是剛剛攬著張蝶月時無聊幻想的未來,本意只是想逗逗她,沒想到她竟然一臉正經的同意了。

啊啊,這可真是惹人憐愛啊。

少女嬌嫩的身軀覆上瞿若霜,見張蝶月如此大膽瞿若霜自然不能慫,他闔上眼加深這個吻,嘴角的笑意始終如一。

情慾慢慢薰陶,他們二人臉頰微紅,似乎都想再更進一步,但也知道這裡不是最合適的地點,不合時宜,所以他們僅僅只是相互描繪對方的雙唇便停下。

「嗯⋯⋯有些不滿足呢。」瞿若霜忍不住抱怨,似乎想起被藤妖子纏住時那股悸動的感覺,他輕聲呢喃:「什麼時候才可以真正擁有妳呢⋯⋯」

就在他沉靜片刻後突然想到,「對了,那本《迅雷》,我可以看嗎?」

這樣問別人家的武功秘籍能不能借來看實在很失禮,也是習武之人最不該犯的忌諱,畢竟一個高等秘籍象徵一個門派的標誌,可以說這是一種門面、甚至是門派的榮耀,也是支撐的核心,如果有心人想從屍體身上找出端倪,甚至會讓一個家族面臨危機,所以門派武功大多數都不外傳,這也是為了自保。

不過這秘籍是他們一起尋到的,張家也幾乎沒人使用,或許應該說迅雷早已消失在江湖多年,那一代的張家族長死了多久,它就跟著消失多久。

瞿若霜很好奇,張蝶月會怎麼選擇?

「我不確定能不能給你看,但能感覺到叔叔不想給弟子們還有其他人學,因為太難了,這比蝶術還要難,目前會蝶術的,也就我和阿魄還有我爹了。」張蝶月認真的回答,她在昏過去前有大約看一眼。

迅雷出自初代族長之手,為何沒有傳承下去,張蝶月大概的猜測恐怕是因為後世的人無法學起來,又或者是不想讓其他人學這樣。

「我有點想把迅雷燒掉,這樣就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迅雷的存在了。」

「霜霜,如果我給你看迅雷,你能保證不使用裡面的招式嗎?」張蝶月問道。

「⋯⋯很抱歉,不能。」瞿若霜苦笑,他的目的是想增加自己的手牌,不能用的招式學了也等於沒學。

據他所知《迅雷》的殺傷力極強,也確實如張蝶月所說的難以習得,不過他之所以問出口還有一個理由是,那裡頭似乎有融合一些關於瞿家的武學⋯⋯

「因為瞿家的書庫裏,有不完整的迅雷秘籍。」

不過因為是殘篇又難學,所以被人遺忘在角落多年,這次好不容易尋到疑似是完整的秘籍,實在很難讓人不動心。

「妳看過那裡面的內容了嗎?若妳仔細看會發現它可能融合了一部分的瞿家武功,一本秘籍同時出現兩大世家的招式⋯⋯這種情況太匪夷所思,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我猜測初代張家族長可能與瞿家初代家主認識,並合力完成同一招式《迅雷》,妳是怎麼想的?」

「什麼!瞿家也有迅雷的殘篇……!」聽到這樣的訊息,張蝶月是真嚇到了,張家初代族長的事蹟她是從小聽到大,根本沒聽說過初代族長和瞿家有關係。

她回想一下看到的內容,仔細一想,還真的有發現瞿家武功融合在迅雷裡面。

「或許他們真的認識,如果是這樣,那為何之後的兩家沒有在交集?反而是到了千年後,我們兩家才又有了交集。」張蝶月猜測不再交集的原因,有可能是因為《迅雷》的威力太強,導致其他人想要奪取,而引發爭吵之類的。

「霜霜你要學我不反對,我要你好好的!我不想你有危險。」她是真的擔心瞿若霜。

她不想因為一本秘笈就這樣失去他,但還是會去跟叔叔要《迅雷》,叔叔也一定給她,畢竟族裡應該沒有人能煉的起來。

張蝶月把頭靠在少年的肩頸裡,右手握著瞿若霜的手,無奈的笑說「我之後會去找叔叔拿《迅雷》的,他會給我的,放心吧。」

「他們因何認識,世家之間又為何因此變得陌生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瞿家從千年起就開始避世,我跟哥一直在找瞿家沈默了上千年的理由,但始終沒有答案。」

瞿若霜慢慢訴說著他知曉的過去,瞿家的避世肯定不簡單,至少他不覺得初代瞿家家主是吃飽撐著沒事找事,拉全族沈寂於時間洪流之中。

他輕輕笑了,「雖然我無法承諾完全不用,但我可以答應妳在某些特定情況下使用。」

這是他的讓步,也是他想藏起的殺招,就像袖口的暗器那樣,他的敵人不會知道除了飛雪他還會迅雷,出其不意,一招制勝。

「然後不用問他了,我已經提前跟他說過了。」瞿若霜從散落一地的衣物裏拿出迅雷,明明已經把前期條件都佈置妥當了卻仍丟出問題,好像真是存心在逗弄張蝶月似的,「他答應借我了,不過只限我們出洞窟前。」

聽著瞿若霜訴說瞿家過往,她想之後恐怕得去一趟禁地,初代族長的一切紀錄有部分都在禁地裡,或許瞿家避世的理由就在那,可去禁地還得靠爹才能去。

當瞿若霜說已經提前跟張聿借來迅雷,張蝶月當場氣的想打瞿若霜,但她不能打,而且也打不過。

「你故意耍我!」張蝶月瞬間暴氣,瞿若霜居然耍她!

結果就是張蝶月氣的故意不理瞿若霜,還想從水裡爬上岸。

瞿若霜猛的拉住張蝶月,她一個失重又跌回瞿若霜懷裡。

「嗯,因為妳的反應很有趣啊。」他笑的厚顏無恥,然後那張讓人又愛又恨的嘴輕吻張蝶月白皙的後頸,似安撫似寬慰,他知道再不順毛就要被揍了。

「怎麼辦,我好喜歡妳擔心我,知道妳是怕我捲入危險之中,這關心讓我愛不釋手,想反覆品味。但妳弄錯了一點,即便我不學迅雷麻煩也會找上我,實際上我一直以來都身處在危險中心,避無可避,妳不覺得若能多學會一樣保命的招式反而是好事嗎?」

溫暖熱烈的心跳從背後慢慢的包圍過來,耳畔傳來少年獨特的聲音,有點低啞,卻帶著說不出的魅惑,每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都充滿熱度。

瞿若霜其實也覺得很疲憊,彷彿被世界逼著成長,不變強就得死,想害他的人遠比關心他的要多,可以的話他才不想當什麼武學天才,他只想像平凡人那樣生活。

有愛他的父母、兄長,身旁有他喜歡的女孩,然後過著平凡卻又幸福的每一天,但他知道現實不允許他做夢,他也只能打起精神面對即將到來的危險。

這埋在他內心深處的小小願望也只是一個實現不了的心願。

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

後頸被溫熱的唇親吻,張蝶月忍不住發出很小聲的呻吟,她又氣又羞的任由瞿若霜抱著自己,耳畔的聲音又令張蝶月氣消一大半。

「你過分……又這樣玩我……!」她忍不住小聲的抱怨。

她也不是不懂瞿若霜的處境,從他說出兒時的事,就已經知道他的人生裡充滿著危險,自己能做的就是陪伴他和愛他。

「……霜霜我會一直陪著你,陪你一輩子,你要學什麼武功我不會在阻止你,能保命是好的。」張蝶月握住瞿若霜的手,說著真誠的話。

如果這輩子的陪伴不夠也沒關係,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可以,只要他們在一起就好。

「若霜,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她靠在少年懷裡,說出喜歡。

「妳不覺得我很惡劣嗎?」聽到張蝶月的告白他笑了,好像有些開心,然後用著愉悅的聲調好奇問,「明明都拿到迅雷了卻還虛偽的問妳,看妳什麼都不知道的對我關心,不覺得我很卑鄙嗎?」

或許就連他自己也在心底這麼覺得,耍小聰明讓自己得到想要的一切,看似有理實則不過在得寸進尺。

只因為他覺得,這女孩不會真的討厭他。

「唉,妳別對我太好,這樣我會真的捨不得放妳自由。」他怕一輩子的時限還沒到就把人給毀了。


萬一蝴蝶死在了自己手中那他會發瘋的。


「嗯,很惡劣也卑鄙。」張蝶月誠實的回答,接著又笑說「可誰叫我喜歡你呢!」

她確實沒辦法討厭他,即便在惡劣卑鄙,也很難去討厭瞿若霜,知道他的成長過程並不是太好,所以她願意這樣。

「換做其他女孩可能早就受不了你了吧?」她想大概也就自己能接受這樣的瞿若霜了吧?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是你的了!」張蝶月燦爛一笑。

「哈哈哈,我就喜歡妳的誠實!」瞿若霜開懷大笑,一直以來除了他哥可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形容他,即便那是事實。

他們一行人修整一番,期間瞿若霜與瞿若璃認真鑽研《迅雷》,留給他們的時間不是太多,秘籍出了洞口就要還給張家,這條件對瞿若璃來說真是太不友好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同瞿若霜一樣是個天生的武術家。

那旁的瞿若璃還拿著迅雷苦思冥想,這邊的瞿若霜已經能雙手放電了,或許這真的是天份的不同吧,這落差搞得瞿若璃方才的內傷又要復發,咬牙切齒地在心頭狠狠記上了一筆。

「明明年紀比我小卻那麼不可愛!你姐姐到底看上他哪點?臉嗎?」瞿若璃忍不住朝張尋鱗嘀咕,滿肚子的怨氣無處釋放。

她跳著離開活靈水後就去找張聿他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去幫點忙了,她還百般試探張尋鱗是否曾經見過她,但都沒試探出什麼。

也或許是這小鬼太聰明,死活不入套。

張聿感嘆瞿若霜的天賦,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到雙手放電的程度。

「我姊啊……大概是看上個性吧?哈哈!但他們很相配啊!」張尋鱗壞笑著,他是不會說自己對易容術可是有很深很深的瞭解和研究。

教他的人當然是他的二乾爹曲鶴,他的易容術是數一數二的好,江湖人稱千面鶴。

「叔叔,回去之後我想去一趟禁地,但我需要爹幫我。」張蝶月對著張聿告知要去禁地的事。

「啊?要去禁地?!小姐不是我要說……妳就不能消停一會嗎?」張聿聽張蝶月要去禁地,就一個頭大。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反正你也在我昏迷時跟霜霜談條件!」張蝶月利用這點制張聿。

「好!算我敗了妳這祖宗……回去我就讓族長帶妳去!」張聿嘆氣妥協了。

張家的禁地為何能讓張聿頭痛,其實是禁地有很多老祖宗留下的寶物,也可能還有其他失傳的秘笈,當然了,危險程度也不是一般的危險

有陷阱什麼的,還有各種封家設計的機關暗器,以及有毒和食肉的植物,這些全部都是為了防止其他人闖入盜取張家的祕寶和過往的秘密。

「對了,姊妳什麼時候要去唐家的梨園?唐家少爺不是給妳木牌看表演嗎?」張尋鱗忽然想到。

「大概過幾日吧?我有些事想問他。」張蝶月回答道。

個性?那才是最讓人難以理解的好嗎!

瞿若璃想到那個彷彿在看螻蟻一般的睥睨眼神,以及那冷淡的像萬年冰山不為所動的表情,還有那紮根在骨子裡的頑劣性格⋯⋯瞿若霜到底是怎麼找到他的愛情的?在張家人眼裡他個性很好嗎?!

就他???

她完全不能理解。

雖然不能理解,但她看到了,白髮少年對著少女露出的幸福燦爛的笑容,與看到瞿若寒的表情略顯不同,似乎還夾雜了一些依戀。

「真是青春啊⋯⋯」有時她可真羨慕這兩人,不論如何都能正大光明的談情說愛。

而她,只能將真正的自己偽裝起來,用另一個身分小心翼翼的接觸她喜歡的人。

很快一行人便離開了洞穴各自離去,本來張蝶月還打算邀請瞿若霜他們到張家作客,但被婉拒了,因為少年早就想好了,下一次到張家就是提親之時。

這一刻的遺憾是為了那更大的驚喜。


回到張家後,張聿便把洞窟裡的張家族長的骨灰帶去祠堂放好祭拜。

「唉……事情真是多啊!要累死我這個老人了!」張聿拿出本子紀錄在洞窟尋到的東西。

時間回到張蝶月他們離開洞窟之後,一個身著深色斗篷的神秘男子來到洞口前。

「嘖,慢了一步……不過也不影響我的計畫!」斗篷人自言自語完就離開。

張蝶月還不知道之後會遇到更危險的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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