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璃】皇宮賞花宴
軒轅朝焱╳瞿若璃
繁花盛開,鮮豔的、粉嫩的奪目花兒正展現它們最為嬌豔的模樣供人欣賞。
皇宮裡的桃花、牡丹、菊花還有各種花卉正是這次賞花宴的主角,可惜在場的人各懷心思,幾乎沒人能真正放下一切去用心品味。
「真是可憐。」這是瞿若寒為這些花兒真心感到不值的一句感嘆。
瞿家依舊坐在離皇座最近的距離,百官笙歌進酒,好不快哉,表面上看似安穩,實則不少暗潮洶湧。
又有些男性官員朝瞿家看了過來,他們的目光帶著愛戀與沈迷,坐在瞿若寒與瞿若霜身旁的女子模樣豔麗嬌媚,使他們移不開眼頻頻回頭觀望。
瞿若璃厭惡的低下頭,讓人誤以為這是姑娘的嬌羞,她今日換上一身高貴典雅的白色面料,雪白的頭髮也全盤紮起,露出細緻白皙的脖頸與小巧可人的臉蛋,她今日是作為瞿家人出席,而不是女官瞿若璃,所以用的是本來的面貌。
這番仙姿玉貌足以與花兒爭艷的平分秋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嘖,真想把他們的眼珠挖出來。」瞿若璃小聲低喃,然後朝坐在上頭的軒轅朝焱望了一眼。
啊啊,她的殿下怎麼看起來好像瘦了⋯⋯
軒轅朝焱為了這場賞花宴,佈置了很久的佈局,這段時間他都是透過張尋鱗詢問瞿若璃的狀況,他太想瞿若璃了,結果還被張尋鱗笑了。
今日他終於看到心心念念的戀人,看到的瞬間他的心停頓了一下,彷彿自己看見的是仙女,他很想上前抱住瞿若璃,可現在不行。
當然,軒轅朝焱也注意到其他官員都在用愛戀的目光看著瞿若璃,他忽然很想砍了那些人。
張家稍晚才到皇宮,張家族長依舊帶著妻兒和張聿前來赴宴,張蝶月一身藍色面料的裙裝,宛若一隻藍色蝴蝶般那樣美麗單純,不過她已經是名蝶有主的人了。
張蝶月看了看宴席的場地,忽然想起這裡她曾經來過,好像是當初選太子妃的地方,她有點不是很想待了,加上她似乎看到曾經被她揍的其他世家小姐們。
當初她可是在這闖了禍,回家直接挨張聿打屁股,痛的她好幾天都沒下床。
張家的席位依然也是裡皇座最近的位置。
瞿若寒依舊一身雪白,恰如其人的配色,身邊的瞿若霜則是一身肅穆威嚴的黑紅色系,在一群白衣裡顯得無比顯眼,宛如來自地獄的判官或是修羅王,在這種場合其實不應該穿的如此壓抑,但反正他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更重要的是⋯⋯
瞿爺爺一臉憔悴的出席,身上威儀依舊,但似乎少了些氣焰,這情況在這位實際掌權者面前是相當難得的。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疲憊卻又帶了絲欣慰,複雜的讓人看不透,彷彿一名將死之人對紅塵的一切釋然的表情。
沒有人知道瞿家發生了什麼,家主又為何是這幅表情,彷彿瞿家一直不是處在他人可以窺探的位置。
瞿若寒注意到了瞿若璃與軒轅朝焱之間明顯的對望,其他世家小姐似乎也嗅到了一絲不同的味道。她們聽說了這段期間的太子心境似乎與之前不太一樣,時而明媚的微笑,時而抑鬱的沈默。
「別看了,太子不會下來的。」瞿若霜語氣冷淡道。
「說到這裡我就生氣,憑什麼你們可以開心玩樂只有我一人顧家!」瞿若璃憤憤抗議,她連太子的臉都看不到這算什麼!
「當時哥還沒找太子詳談,天曉得他是不是在玩弄妳的感情!」
「殿下才不會這樣!」瞿若璃低聲辯駁,「若寒,你實話說有沒有欺負殿下?他看起來瘦了好多⋯⋯」她可心疼了。
「誰讓他拐走了我的表妹。」瞿若寒笑咪咪說道。
瞿若璃突然覺得那個委屈,到底憑什麼她做牛做馬的卻連想要的愛情都這麽困難?
於是她猛的起身走向張家的方向,然後一屁股坐在張蝶月旁邊。
「小蝶,我們一起坐!」
張青木用不易被察覺的方式觀察著在場的世家們,幾乎都和星象上看的很接近,星星的殞落……。
這風波可別把蝴蝶吹飛了啊。
「嗯,一起坐吧!」張蝶月露出笑容。
經過那次危機,張蝶月臉上的傷已經好了,痕跡幾乎根本看不見。
「若璃姊姊謝謝妳上次幫我塗的膏藥,效果真的很好!妳看都沒留疤!」她指著之前受傷的臉頰。
兩位美人在一起聊天的畫面非常美好,這令宴會裡其他的男人們忍不住又看了過來。
他們一臉羨慕,然而曾經和張蝶月有過仇的世家小姐們則是帶著憤恨還有畏懼。
「若璃姊姊我偷偷跟妳說喔,以前我曾經陪我爹來皇宮,剛好碰上一場由太后辦的宴席,我在那揍了好幾個世家小姐,每個人都被我打到鼻青臉腫,有流鼻血、斷牙、拔頭髮!理由是她們欺負一個女孩子!」張蝶月當然感覺到那些跟自己有仇的小姐們在看她。
「然後妳回去就被叔叔抓起來打屁股了。」一旁的張無魄直接爆料張蝶月的糗事。
「這個可以不用說!」張蝶月頓時尷尬臉紅。
看到張蝶月完好的臉蛋瞿若璃鬆了口氣,幸好沒留疤。
「噗,我還記得妳當初有多麼兇猛呢。」聽聞張蝶月一席話瞿若璃不禁笑了一聲,「妳當時可比我厲害多了,哪像我只能被她們欺負潑水,謝謝妳借我衣服呀,小蝶。」
兩位美女湊在一起互動無比親密,這如花似錦的絕美畫面一時間奪去所有人的目光。
瞿若璃自然憶起這個場所是當初太子選妃的地方,也是她被一眾貴族小姐欺負消遣的所在地,當初若不是張蝶月出手相助她可能會忍不住失手斷了那些姑娘的手腳。
「欸?那時候的女孩……!」張蝶月停頓了一下,她記得自己有把衣服借給那個女孩,然後她恍然大悟起來,原來自己那時救的人是瞿若璃!
或許那些千金該謝天謝地她們沒徹底惹怒瞿若璃。
正當回憶到一半,漆黑的人影擋住了光。
「跟我回去!」瞿若霜慍怒的朝瞿若璃喊道。
「不去!」瞿若璃賭氣地撇過頭。
兩個同樣固執的人僵持不下,於是瞿若霜就這麽在眾人的注視下坐到了張蝶月旁邊。
「行,那我也不走了。」少年也開始耍性子。
這不考慮後果的作法讓瞿家這邊的人都無奈嘆息。
只有瞿若寒一人寵溺的笑了。
張蝶月愣愣的看著兩邊的人,一個是未婚夫,另一個是對她很好的姊姊。
她感覺大家的目光都在他們這,她看了一眼她爹,張青木一臉似乎不在意,張蝶月也就放心了。
「你們這樣全部人都在看我們呢,不過他們應該也不敢看太久。」張蝶月很快就發現賓客們看一下就不敢看了。
雖然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注目,但私下可是討論的火熱朝天了,一群人聚在一起討論那位瞿家女眷到底是誰?
他們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美人,看她與瞿若霜和張蝶月的互動就能知道這位地位也不一般,官員們各自有獲取訊息的管道,但竟無人知曉這位女眷名諱。
難道是瞿家特別藏起來的哪位明珠?
瞿若霜此時已經屏蔽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視線,專注於張蝶月,「妳今天很美,不愧是我的未婚妻。」
瞿張兩家的婚事已是人盡皆知,在座沒有一人不曉得這事。
聽到這話,張蝶月臉都紅了,她其實特地打扮了一下,要是參加其他宴席可沒這麼勤勞。
「你今天也很帥……。」張蝶月羞的想直接抱住瞿若霜,但礙於現在是在宴會上,她偷偷伸出手去握住瞿若霜的手。
反正也沒人看見他們的小動作。
瞿若霜與張蝶月手指交纏在一起,少年用他的小指勾了少女的手,挑逗意味十分濃厚。
「⋯⋯那次提親本來我也應該去一趟的。」瞿若璃悶悶控訴此人的無情。
「那天妳沒去真的很可惜呢!若璃姊姊!」張尋鱗湊過來,笑的很是欠打的模樣。
「臭小子,就你們自己尋歡作樂!」瞿若璃作勢輕輕打了一下張尋鱗,力道不大不小,體現出他們二人關係不錯。
「哎唷,姊姊我們也不是不想帶妳出來玩的嘛!妳不再的時候太子殿下常常抓著我,問妳的狀況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吃飯之類的,我這個工具人真可憐呀!」張尋鱗似乎是故意的,畢竟那段時間他也常常被軒轅朝焱抓著問。
從軒轅朝焱追求瞿若璃開始,他張尋鱗就成了這兩人的工具人。
就在一夥人開心閒聊時,一位有些微醺的男性官員走向他們。
準確來說是走向瞿若璃。
「姑娘,敢問芳名?」他還不算喝的太醉,知道這裡是張家的區域,基本上還能維持一定程度的禮儀。
「⋯⋯瞿若璃。」
「這樣啊,原來是⋯⋯瞿若璃?!」官員明顯愣了一下,下意識扭頭看向戶部尚書的方向。
戶部尚書沈大人一臉困惑,這貨做啥一直看他呢?他又不認識那姑娘。
「看來您沒認出我來啊,劉大人。」瞿若璃淺淺一笑,瞬間讓劉大人錯愕倒退三步。
夭壽喔⋯⋯這姑娘是有兩張臉嗎?
不過他看了一眼身材,嗯,是本人。
看這位劉大人的反應,張尋鱗露出了一抹瘋子的笑意,似乎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
他望向軒轅朝焱的位置,只見軒轅朝焱沉穩的眼神下,逐漸散發出怒意和醋意。
估計在一次可能就會起身了。
「劉大人,要不您和小爺交個朋友吧?小爺我聽說您收集了不少美人圖……?」張尋鱗站起身勾搭住劉大人的肩直接離開張家的位席。
過沒一會,就換下個人來了,但那位官員喝的太醉,直接了當的搭訕瞿若璃。
這直接踩到了軒轅朝焱的底線。
只見那位官員被瞿若璃拒絕了什麼後就想一不做二不休撲上去,一旁的瞿若霜速度比他快一步踢飛了那位官員。
拳腳俐落的就像武林宗師,實際上他也確實差不多是大師級別的人物。
瞿若霜眼神凌厲的射向軒轅朝焱,意思不言而喻。
那目光隱隱帶了些譴責。
「璃姐姐,妳看他貴為太子也保護不了妳,還不如跟我們回瞿家。」瞿若霜淡淡說著。
瞿若璃一個傻眼,這是要她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嗎⋯⋯
「你養我嗎?」瞿若璃挑眉。
「也行,妳還可以陪花蝴蝶打發時間,挺不錯的。」
軒轅朝焱這下不忍了,直接無視皇帝的譴責起身離開位置,也叫了侍衛把鬧事的官員拖走。
「這樣對若璃姊姊不好吧……?太子殿下?」張蝶月汗顏,接著看見軒轅朝焱走來直接抓住瞿若璃的手就走。
軒轅朝焱帶瞿若璃來到皇帝面前。
張蝶月心想,感覺皇帝似乎要搞事了。
「你這是做什麼?」皇帝嚴厲的問。
皇帝的身邊坐著的是皇后,皇后看了一眼瞿若璃,她認為兒子喜歡誰是自己的選擇,雖然皇室和瞿家關係不好,但也可以選擇不繼續惡化下去,可照皇帝的意思……。
「兒臣想懇求一件事。」軒轅朝焱決定先下手為強。
「放肆!一國太子的禮儀修養在你身上真是一點都看不見!」皇帝震怒。
軒轅朝焱聞言仍牽緊瞿若璃的手,以一個強硬的態度表示著自己一分都不會退讓。
一眾朝臣與皇子公主則一臉震驚,這是要幹嘛?氣氛有些奇怪啊!
軒轅朝冥則是皺皺眉頭,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皇帝如鷹般犀利的眼神盯住瞿若璃,她瑟縮的微微躲在軒轅朝焱身後,皇帝的目光讓她有些害怕,「朝冥,我記得你今年二十四歲了,是時候該有個婚配了吧。」
「?!」軒轅朝冥大驚,「父皇,兒臣暫無娶妻的打算。」
他汗顏,很顯然這是軒轅朝焱與皇帝互相對峙,幹嘛要牽連他呢!
「你與太子同歲,你先有了婚配太子也會感受到一些壓力,也才會意識到自己身為皇族的責任與義務。」皇帝話裡有話的暗示著什麼。
他當然知道軒轅朝焱想做什麼,他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好歹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
「瞿家的瞿若璃,朕為妳賜婚,即日起妳與二皇子軒轅朝冥訂下婚約,不日便提早完婚。」皇帝朝眾人投下一顆震撼彈。
瞿若霜與瞿若寒神色都有些陰沉,簡直可以堪稱恐怖。
眾大臣心想:瞿若璃?那美人是戶部尚書那邊的瞿若璃?!
他們三觀彷彿被人一腳蹂躪,碎的不能再碎。
「不行……!皇帝執意這樣的話,我看見的就會成真!」張蝶月擔憂的皺著眉頭,不安的心讓她想到星象的結果。
這時張青木站起身,走到皇帝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皇帝陛下,這件事還望您暫時不要太早下聖旨,雖然張家不牽涉后宮、朝廷之事,只為您觀測星象之事,臣必須和您說明一下近日所觀測到星象,還請陛下息怒。」張青木一臉面無表情的面容,讓人實在看不出來他現在的心境。
張青木這個人,看起來就是個木頭,就連想知道他在想什麼都要花很長的時間去瞭解,目前也就夜雪塵和瞿家兄弟兩的父親能明白他在想什麼。
「還請陛下和臣稍微商議一會在做決定。」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如果皇帝執意這樣那張家必定會遭受波及,同時皇帝的性命堪憂。
所以張青木得站出來,這無關皇族和張家的利益,只因皇帝曾與張青木是好友。
「霜霜我透過星象看見了三種結果。」張蝶月決定把沒說的結果跟瞿若霜說。
第一種,是紫微星殞落的結果,直接波及所有世家。
第二種,紫微星不殞落,新帝繼位,先帝安然無恙度過。
第三種,紫微星依然不殞落,但會被其餘的星子囚困,後新帝繼位。
「恐怕皇帝在朝第一種前進……。」
聽聞張青木的諫言,皇帝似乎猶豫了。
「皇帝在找死。」瞿若霜簡單概括了張蝶月說的第一種星象。
他瞥了眼瞿若寒,只見他替瞿爺爺站起身走向皇帝,雪白的布料因他的動作飄揚,那名總是笑的如沐春風的人此刻有些慍怒,「陛下,您不問問當事人的意思嗎?」
「你是瞿家嫡長子,瞿若寒?」皇帝挑眉,他有稍微聽說過這位的經歷,一名身體欠佳的謀士。
「現在是瞿家代理家主,陛下。」瞿若寒微微欠身。
「!」這番話讓所有人又是一愣,下意識來回在瞿爺爺與瞿若寒身上飄。
今天的訊息量有點大啊⋯⋯
「代理家主⋯⋯那確實應該聽聽瞿家的聲音,你們沈默了那麼久突然發聲的理由我可真是好奇。」皇帝額頭上的青筋不斷跳動,他可以無視一名瞿家的弟子,卻不能無視來自家主的聲音。
「陛下,小女子已心有所屬,除了他我不想嫁予任何人。」瞿若璃恭敬的跪下請託。
「兒臣也是,兒臣心裡只有她,還請父皇成全。」軒轅朝焱也一同跪下。
面對這自己的大兒子這樣,皇帝氣的差點吐血,可又很在意張青木所說的結果。
要知道張家的星象之術一直都是很準的,幾乎沒有出過差錯。
「陛下雖然臣妾不該干涉此事,但您也看到了,二皇子現在並非想要娶妻的意願,即便您強制,也只會讓兩人鬧到合離的地步,這對皇室而言會是一種醜聞。」皇后最終發話,她用兩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和皇帝對話,雖然二皇子並非自己所生,但宮裡的孩子她都一律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她在自己的兒子身上看到了真心和深情,自己生的孩子是什麼個性,她還能不知道?
皇帝深吸口氣,「呼⋯⋯張家家主,隨朕一起散個步吧。」
他要先聽聽張青木想同他說什麼。
眾人就這麽目送皇帝與張青木離開,然後視線牢牢鎖定在瞿家與張家,還有皇室其他成員身上。
「殿下,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你看你都瘦了⋯⋯」瞿若璃撫上軒轅朝焱臉龐,心疼且柔聲的問。
伊人憔悴的模樣在她心中泛起圈圈漣漪,她的柔情與疼惜表露無遺。
自從那次在客棧翻雲覆雨後他們就未曾見面,此時再相見已過了些日子,軒轅朝焱也憔悴了好幾天,肉體與心靈都不滿足,叫囂著這份飢渴難耐。
感受到瞿若璃撫上自己臉龐所帶來的溫度的軒轅朝焱,他抓住撫在臉龐的手,露出一抹微笑,他搖頭說「我沒事,只是太想妳了,妳沒事我才能放心。」
這段時實在太難熬。
「希望爹能勸得過皇帝陛下……」張蝶月暫時鬆了口氣,現在只能期望她那木頭爹可以勸得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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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木走在皇帝的身旁,兩人都沉默不語一會。
「……紫微星忽明忽暗,意指皇帝的殞落。」張青木了當的開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陛下容臣多說一句,臣希望您能安度晚年,透過星辰,臣看見三種結果,這些結果都預示著您的每一步選擇。」說完張青木大致的說出看見的結果。
「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家主?多年好友?」皇帝問。
張青木停下腳步,眼裡透露出關心眼神「是好友,還有作為都是父親的身份。」
皇帝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右手撫上了一朵嬌艷的花,「我一生都在為這個國家打拼,擔心哪個勢力發展太快、擔心他們是否會威脅到朝廷與百姓,不斷平衡這場棋局,百官之中也不乏心機深沈的佞臣,身邊沒有一個能信任的人,有時甚至是整個後宮都能搞得烏煙瘴氣,這樣的人生是不是很失敗?」
年過中旬的他看起來有些落寞,有些自嘲,這是只有在私下與朋友才能吐露的心聲,當他戴上皇帝的面具時要考慮的就不是個人情感,而是皇族的利益。
「瞿家的勢力近幾年發展的太快了,甚至勾搭上你們張家,你說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坐以待斃?」
他是皇帝,當某地方勢力權力大過皇室時,該考慮的就不僅僅是私情,兩股勢力早晚會爆發爭端,到時候苦的仍是無辜的百姓。
而身為皇族的他,不能先低頭,這便是帝王。
「我⋯⋯其實不討厭那孩子,她看起來與焱兒很速配,可是她姓瞿。」皇帝將花朵毫不留情捏碎,花瓣殘骸隨風飄落,充滿一種殘忍的美感,「整理花園的人不會放任一朵有毒的花任其生長,在她開花之前必須毫不留情的摘去,這對整座花園是有益處的。」
這番話也是他在暗示,只要自己一天是帝王就一天也不能妥協。
這是他的責任與義務。
「我早就過了可以亂來的年紀,所以有時我挺羨慕你的,張家族長。」
與他的立場全然相反,張青木活得恣意妄為,幸福快樂,有美麗善良的妻兒,沒有太多人情世故與權力鬥爭,這讓他無比欽羨。
因為他只能一輩子都活在權力鬥爭之中。
他不是不懂皇帝的意思,當皇帝就得面對這些問題和權力的鬥爭。
「你的人生並不失敗。」張青木開口。
「瞿家他們確實發展的快,你擔心也是正常,不管張家和誰有了關係,依然還是那個只看星象的張家。」他這話有點讓人難懂。
接著張青木搖搖頭,皺起眉頭「我是真不希望事情朝最壞的結果走,我怕你真的會死在這次的風波裡,那會是最遭的結果。」
「然後那孩子,有皇后的面相,你在好好想一下。」
張青木認識皇帝這麼久,怎麼可能不懂呢?
「⋯⋯可能朕是在等待什麼吧。」皇帝露出有些難懂的表情,這句話也有些耐人尋味。
他無法給任何人保證,最壞的結果也不一定會是最壞的不是嗎?
現在這盤棋的執旗手是他與他的大兒子,天下之爭,聲勢浩大,他不允許任何人插手。
不稍片刻皇帝與張家族長回到宴席中,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麼,結果如何。
只見皇帝坐上他的龍椅,然後冷冷開口,「我可以收回賜婚的事,但我並不打算承認你們的感情。站在我的立場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們婚事的,太子,想清楚你的身分與責任。」
皇帝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老話,不被皇帝承認的瞿若璃咬緊雙唇,顯得楚楚可憐且委屈。
張蝶月見張青木回來後的表情和皇帝的意思,大概就知道事情可能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但也說不定。
「霜霜我們到沒人的地方吧,我想去透透氣。」張蝶月感覺現場很鬱悶,她不想待了。
張青木沒有跟張聿還有夜雪塵多說什麼,只是叫他們要有心裡準備。
「⋯⋯好。」他也覺得很煩悶,瞿若霜沈默片刻後牽起張蝶月的手離開,走之前還看了一眼瞿若寒。
瞿若寒注意到弟弟視線後微微一笑,少年愣了愣後有些失落的離去。
一般情況下他不會丟下兄長自行離開,畢竟這等同於要讓瞿若寒一人面對那些來者不善的人,他可捨不得增加瞿若寒的壓力。
軒轅朝焱則是聽了皇帝的話下意識的握緊拳頭,他只能回答一個字,是。
隨後直接牽著瞿若璃離開宴席,他現在很生氣,但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當然是不會放棄能和瞿若璃在一起的想法。
「若璃,妳會相信我對吧?」軒轅朝焱牽著瞿若璃的手走向東宮的方向,他沒轉頭看。
「不管最後如何,我都不會放開妳。」他握緊那隻纖細的手。
他已經做好要和皇帝鬥起來的準備。
被牽住的瞿若璃有些失魂無主,沒想到被軒轅朝焱的父親拒絕是如此難受的情況,她本以為自己早就做好了準備,實際上她也確實想過這種可能,但沒想到心情上會這麽讓她難以調適。
「我知道,我相信你。但他是你的父親⋯⋯我還是希望能獲得他的認可。」瞿若璃情緒略顯失落。
「我⋯⋯沒有父母了,現在把我當成家人的也就若寒、若霜和黑狼的大家,以及沈大人了,他似乎把我當成了他的女兒,剛入宮時受了他許多幫助。」
她似乎在轉移注意力,話也不知不覺多了起來。
「父皇……他不會認可的,除非照著他的意思,讓朝冥娶妳,但我怎麼可能會接受這種事?」軒轅朝焱一想到皇帝那時的指婚,心中的怒意就已經快要炸了。
「現在認可妳的只有我母后而已,我一回去就直接跟她坦白我喜歡妳,想娶妳,她直接同意我們的關係。」
聽到瞿若璃後面的話,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
「若璃我想多聽一些妳以前的事,可以嗎?如果妳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就只是想知道而已。」說完軒轅朝焱帶瞿若璃來到東宮的涼亭坐下。
他讓瞿若璃坐到懷裡,自己在抱著瞿若璃,享受一會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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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瞿若霜和張蝶月走在賞花的小徑上,但兩人根本沒心思賞花。
「霜霜我忽然有點害怕了,害怕他會傷害你們……。」張蝶月的漂亮小臉都皺著眉頭,口中的他無疑是皇帝。
瞿若霜修長的手指戳了戳張蝶月緊皺的眉頭,他笑了,「瞿家一直是皇室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情況也不是第一天見識了,我們早已習慣皇帝帶刺的性格,瞿家並不怕紛爭,也不怕流血,所以妳也別太擔心。」
他們瞿家還沒那麼懦弱,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只是我覺得有點抱歉,牽連到你們張家了⋯⋯」他有點擔心張家與皇室的關係是否會因為他們而變糟。
他們兄弟的選擇是否錯了?
沒人能告訴他們答案,他們只能打起精神繼續走下去。
張蝶月聽了搖搖頭,她無奈的笑說「才沒呢,張家觀測星象本來就是職責,我們看了就是要和皇室商談,所以不用感到抱歉……!」
「我爹應該已經盡量了,他和皇帝是多年好友,或許他也沒想到有一天會看到這副場面吧?」她小時候常被張青木帶來皇城,也就自然得知爹和皇帝的關係。
「我已是你的未婚妻,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陪著你走到最後!」張蝶月笑的很是溫柔,似乎多少不再害怕了。
瞿若霜將他額頭與張蝶月額頭抵在一起,彼此能清楚看見對方眼裡的倒影。
「我知道,遇到妳是我最大的幸運。」少年輕輕笑了。
被軒轅朝焱抱在懷裡,瞿若璃輕輕靠在他身上。
「殿下想知道什麼?我的故事很無聊的,就是不斷在打打殺殺。」
她一路走來也是腥風血雨,不變強就會死,瞿家的教育方針是如此的直接暴力。
「沒關係,我就想知道妳的故事。」軒轅朝焱憐惜的摸了摸瞿若璃的臉龐。
他只有從瞿若寒身上聽到一些關於瞿若璃的過往,即便知道了她過往有多黑暗,他依然想陪伴懷中的女子。
「不管妳的過去如何,我都願意接受,也想陪著妳,前面妳默默地關心我這麼久,現在該輪到我關心妳和陪伴了。」他露出微笑。
那雙如琥珀色澤的橙色瞳望著懷裡的白髮女子一雙紺藍色瞳。
「若璃,我真的好想妳……想到快瘋了……」軒轅朝焱抱緊瞿若璃,訴說著自己有多麼的想念瞿若璃。
突然被抱緊讓瞿若璃忍不住紅了臉,她抿抿嘴後朱唇輕啟,緩緩說著一個漫長的故事。
小時候她與母親兩人相依為命,生活過的有些辛苦,直到她3、4歲時被帶回瞿家,那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
她的父親長相帥氣,與母親非常般配,不過他本人似乎沒想到因為一次的失誤有了孩子,他雖然驚訝但也還是決定負責,不久他們便匆促辦了婚事。
她從一個沒有父親的孩童變成了瞿家嫡系繼承人,身分的轉變太過迅速,她還未能好好適應一切便接受了瞿家的繼承者訓練,幸好她的武功不錯,天賦也算得上上等,她面對危險時都有能力自保。
不過瞿家人對於她們母女總是冷言冷語,母親在瞿家的壓力日漸增大,只憑她一人無法完全杜絕那些聲音,父母開始爭吵,就像無休止的煉獄,那段時間的她是痛苦的。
當時她7歲了。
不久,瞿若璃的母親在一個漆黑的夜上吊尋死了。
她的父親為了隱瞞這個真相對外宣稱是那女人自己失足摔死的,但明眼人都曉得這是謊話。
有傳言說她的母親是被父親失手打死的,只有她一人知道真相。再後來她的父親也在一場任務中身亡,家庭分崩離析,徒留她一人仍在人世間徘徊,她感到無比絕望。
「就在那時皇宮來了宴會邀請,每個世家都必須派一名未出閣的女孩赴宴,上層猜到了那是皇室為了選太子妃的場合,不過皇室與瞿家關係緊張,他們想派一名即便死了也沒有任何人會心疼的孩子出去,也是因為如此我才能遇到你,殿下。」
「若璃……」軒轅朝焱聽了瞿若璃的過往,心感覺好像被割了一樣。
他終於明白瞿若寒當時為何要故意這樣為難自己,為的就是不讓瞿若璃再次經歷她父母的痛苦。
「我很高興能在那次的宴會上遇到妳,遇到妳是我的幸運。」他真摯的說著。
說完軒轅朝焱便捏住瞿若璃的下巴,直接親吻了上去,柔軟的唇瓣,那令人想瘋狂的味道,他的身體渴望著與瞿若璃再次體驗翻雲覆雨的感受。
但現在不行,在皇宮裡這樣被發現可是要挨罵的。
問吻完唇辦,他忍不住的在瞿若璃的脖頸間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痕。
「殿、殿下⋯⋯!」瞿若璃輕喘,語氣顯得有些驚慌,「這裡還是外面呢!」
熟悉的觸摸,熟悉的氣味,她好喜歡她的殿下這樣對待她,同時也很期待能再次與軒轅朝焱在床上共赴雲雨,她懷念那晚的旖旎風光。
「唔⋯⋯殿下⋯⋯」這聲叫喚就像不知滿足發情的貓兒,軟糯的讓人心生愛憐,讓人只想把人壓在身下操幹。
就在二人情到濃時,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朝軒轅朝焱襲去!
瞿若璃袖口驟然射出暗器,袖箭穿透了暗殺者的心臟,鮮血在極黑的衣料上不甚明顯,隨後黑色身影徑直倒下,可能暗殺者都未曾料到這女人的反應會如此迅速。
「殿下,您沒受傷吧?」瞿若璃擔憂的四處查看,確認軒轅朝焱無礙後就扭頭調查起暗殺者。
被打擾好事的她臉色看起來很恐怖。
「這會是誰派來的呢?」她喃喃自語的沈思。
同樣被打擾到的軒轅朝焱,先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復那沉穩的狀態,或許是跟張尋鱗太常在一起看他發瘋了,所以習慣了……?
「沒事。」他搖頭,看到瞿若璃如此的擔憂他,整顆心都在跳動。
好想現在就把人按在這操幹!
軒轅朝焱壓下腦子裡的想法,一同去看倒在地上的暗殺者,從暗殺者身上看不出是誰派來的,但軒轅朝焱還是認出這是皇帝派的。
看來這是宣戰的宣告。
「是皇帝。」軒轅朝焱看完,心裡有很多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的情緒。
有憤怒、有難過、還有不解。
明明是父子,最後演變成要廝殺的地步。
這就是皇室的黑暗,執掌者掌握一切,想奪取就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除掉執掌者。
「說不定不是⋯⋯畢竟這樣太明顯了,剛才你與陛下鬧了一齣現在就派刺客實乃不明智之舉。」瞿若璃理性分析,好像將剛才的情動全拋諸腦後。
更重要的是,那名刺客的目標不是她,而是軒轅朝焱。
就算皇帝再怎麼不喜歡他倆的關係,瞿若璃也不覺得皇帝會派人來暗殺自己兒子,那名老父親在看軒轅朝焱時眼裡有著一絲柔情,即便要殺也只會朝她下手。
瞿若璃的這番話讓軒轅朝焱也明白了,看來是想先讓他誤以為是皇帝想殺自己。
那又是誰想殺了他?
瞿若璃吹了聲口哨,一隻白鳥就這麼飛到他們面前,她將訊息綁在鳥兒的腳上後白鳥便揮動翅膀離開了。
「這是黑狼傳遞情報的其中一種方式,若寒應該會看著辦。」瞿若璃這是不管了的意思,她上前一步抱住軒轅朝焱,「殿下,我們繼續剛才的事好不好?」
這撒嬌一般的話語實在沒有什麼男人能抵擋住。
她想要他。
「若璃……妳這隻愛撒嬌的小貓真讓人捨不得不疼妳!」軒轅朝焱抵不住瞿若璃的撒嬌。
他直接將美人橫抱起來走,無視了倒在涼亭的刺客,難得能溫存,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軒轅朝焱抱著瞿若璃回到自己的寢殿,又溫柔的把人放倒在床上,他俯下身子在瞿若璃裸露的肌膚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
被軒轅朝焱抱到床上親吻,瞿若璃盤起的髮就這麼隨著男人的動作散開,這一刻的她看起來就像隻夢幻的妖精,魅惑的不可方物。
太子的吻依舊炙熱,或許是多日不見,那股熱情奔放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正當軒轅朝焱還想做些什麼時,又一抹黑色身影襲來!
這次的目標是瞿若璃。
軒轅朝焱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快很準的往刺客心臟丟去。
這匕首是張尋鱗給他防身用的。
刺客大概也沒想到太子身上居然隨身攜帶匕首,而且還這麼準的往致命點攻去。
「真的是一刻也不能鬆懈……」軒轅朝焱嘆氣,連想做的心情都要沒了。 而且這次還是他的寢殿,刺客已中刀倒在地上。
她貪戀著軒轅朝焱的溫度與感情,所以第二波暗殺者襲來時讓瞿若璃美好的心情直接變得無比不美麗。
太子命人將暗殺者屍體拖出去,以及涼亭處的遺體也要處理,交代完這些瑣事一雙纖細的手臂就這麼從後面環住軒轅朝焱精瘦的腰。
瞿若璃就像在對這些不速之客生悶氣,臉埋在男人腰窩處蹭,怎麼這些人一直在打擾她的好事呢!?
「⋯⋯我現在想殺人。」她似乎忘記剛才已經殺過一個了。
「沒事,都處理掉了。」軒轅朝焱撫上抱住自己的手,他憐愛的反覆摸了摸。
這事太過奇怪,第一次暗殺是衝他來,第二次是針對瞿若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今夜這樣折騰也累了,若璃陪我一起睡好不好?」他是真的累了,現在只想要好好的讓瞿若璃陪自己。
瞿若璃答應陪他一起睡,他便又抱起人兒到床上躺下,這次他們真的只是單純睡在一起,雖然還是想做些快活的事,算了……之後再說吧。
他安排了可以守夜的手下在外看著,以防半夜又來一次突襲。
軒轅朝焱就這樣抱著瞿若璃輕聲的說著話。
「好!一起睡!」瞿若璃一掃陰霾,立刻笑了。
只有這刻她才笑的像個天真的孩子。
世界變得很安靜,黑暗中只有他們彼此輕聲呢喃的聲音,軒轅朝焱低沉的嗓音與心跳給瞿若璃一種安心的感覺,伴隨著女子時不時猶如銀鈴般的笑聲,就像一首配合極佳的樂曲。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這種被呵護的安全感讓女人就這麼在他懷裡沈沈睡去。
「太子殿下,第二波暗殺者確定是皇帝派來的。」一名暗衛不敢靠近,只得站在遠處報告。
成功潛入東宮寢室的暗殺者只有一名,其餘的都被暗衛解決了,至於涼亭的暗殺似乎又是來自某個神秘的組織,位高權重之人的命看來有很多人都想要。
「知道了,退下吧。」軒轅朝焱聽完便讓暗衛退下,他深深的嘆氣。
雖然也不是第一次遭到暗殺就是了。
「是。」暗衛回覆完就退下了。
一隻白鳥在窗戶拍拍翅膀,那是瞿若璃當時傳信的鳥兒,牠的腳上綁著新的紙條。
軒轅朝焱注意到窗戶上的鳥兒,他記得這隻鳥,他不敢叫醒瞿若璃,自己小心的起身走到窗邊,他伸出手想取下鳥兒綁著的信。
他其實不應該這麼做,但又不忍心叫醒瞿若璃,想先拿下來。
鳥兒看軒轅朝焱沒有要打開看不斷用喙戳他,搞得他有些不明所以,攤開紙條一看竟是瞿若寒寫給他的信息。
『殿下,時機已到。』
紙條上只有短短幾個字,瞿若寒說時機已到,意思是他們隨時可以翻桌不玩了。
但除了皇帝,似乎還有第三股勢力在暗處伺機而動。
軒轅朝焱看完紙條直接放到一旁的香爐裡燒毀,隨後回到床上躺下,他抱著瞿若璃閉上眼睛,心裡已經盤算起後面的計畫。
此時皇帝的寢殿。
皇帝坐在書桌前,桌上的茶一口都沒動,手指敲著桌面,靜靜的聽著自己派的暗殺者向自己回報暗殺的失敗。
一旁的太監根本不敢說話,還冒著冷汗。
「失敗了啊……太子的武藝還不錯,朕就看太子能護著瞿家的姑娘到什麼時候。」皇帝這話估計是打算繼續走下去。
「陛下,您有些小看瞿家那位姑娘了,能從瞿家出來的都不是軟弱無能之輩。」一名棕色頭髮的青年朝皇帝笑了笑,那氣質竟有幾分酷似瞿若寒,不過男子的笑更陰險狡詐些。
能進入皇帝寢殿的人用手指頭數都數得過來。
男子身著官服,但似乎並不是常見的官僚,他是皇帝直屬暗衛,或者應該說,他們是獨屬於皇帝的刀。
「哼,朕警告過你別妄動了,再有下一次我會直接讓你人頭落地,不要挑戰我。」皇帝惡狠狠的警告青年,東宮涼亭的暗殺就是這位青年的傑作。
這行動與其說是為了暗殺,不如說是為了試探,試探皇帝對太子的態度。
真是令人噁心。
彷彿被一隻陰險的毒蠍盯上,這種成為獵物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
「僅遵誥命。」青年露齒一笑。
張家星樓,張青木和張聿以及張家三姐弟觀望著星辰的變化。
「紫微星再次忽明忽暗,皇帝的命數實在危險。」張青木開口道。
「族長,要是不出意外,到時候我們依然得出面。」張聿推算可能會發生的日子。
「皇帝這番動作,實在衝動了,難道人年紀大了,手握重勸,都會這樣嗎?」張蝶月不懂,以前兒時皇帝還會請她吃一塊糕,現在……。
「或許吧,小鱗你最近少去皇宮,去還是可以,但要減少次數。」張無魄嘆氣,最近發生太多事。
張尋鱗明白這是要讓張家盡量不被波及到。
「我知道,但我明日還是得去一趟,我要幫太子殿下送若璃姊姊回瞿家,這樣若璃姊姊也比較安全。」這還是軒轅朝焱提前和自己說的。
「小蝶,下個月妳就要和瞿若霜成親了,暫時就先別管星象事宜,好好做準備吧。」張青木拍拍女兒的肩膀,很是希望事情是發生在女兒成親之後再說。
「知道了爹,我會好好做準備的!您放心吧,而且還有叔叔和娘親在呢!」張蝶月露出微笑,知道她爹在想什麼。
之後大家就都回各自的臥房休息了。
¤
隔日張尋鱗來到皇宮接瞿若璃離開皇城,一路上都沒事,很順利的就把人送回去了。
瞿若璃在皇宮時特地去往一趟戶部,沈大人自那次賞花宴後就很擔心這姑娘,捲入皇族紛爭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她好說歹說才安撫好這位宛如她父親一般的人物。
有些人聽說了東宮的兩次暗殺事件,幾大世家的氣氛都顯得有些壓抑。
瞿若寒捏緊樁會傳回來的消息,表情陰鬱的抬頭望了眼湛藍的天空,遠處的烏雲慢慢飄過來,雷電劈啪作響,相隔遙遠都能聽到那轟隆巨響。
「雷雨要來了。」瞿若寒輕輕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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