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園交談 by彼岸
從洞窟回來後過了兩天,張蝶月跑到璽平喝茶用的房間找曲鶴,說是要去看戲。
「難得小蝶邀我去看戲,我怎麼能不去!」曲鶴特別高興寶貝乾女兒邀他外出。
「……看完幫我買茶葉。」璽平沒什麼表情,只要求記得買茶葉,同時也猜到張蝶月是有目的性的。
曲鶴高高興興的跟張蝶月來到梨園,一到梨園,曲鶴就想轉身跑了,卻被張蝶月抓住,這梨園到死他都不想進去,因為這是唐家的產業!!!
「二乾爹你怎麼不走了?」張蝶月死抓著曲鶴,問為什麼不進去。
「我想起老白要我買東西就回去!」曲鶴趕緊編理由不去。
「你在說什麼,乾爹是要我們看完在買!走啦,別讓唐老闆等太久!」張蝶月不知那來的力氣拖著曲鶴走進梨園。
張蝶月將山茶花木牌交給梨園的總管,總管恭恭敬敬的帶張蝶月他們去獨立廂房,裡面已經擺好各種糕點和茶,張蝶月自然的坐下,曲鶴則是不安的入座。
很快演出開始了,姿容絕色的花旦拿著劍表演劍舞,唐家梨園特別的地方是老闆會親自演出,而老闆不是別人正是唐家本家嫡子-唐馗。
而張蝶月來的目的很簡單,是為唐唐而來,因為……唐唐正是唐家家主的弟弟唯一存活的孩子。
「唐老闆的演技果然是一等一的好!」張蝶月笑著拍手。
「能得張家大小姐的稱讚,我感到榮幸,不過大小姐身邊的這位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唐馗看向喝茶喝到在抖的曲鶴。
「誰……誰緊張了!」曲鶴故做鎮定,但手裡的茶已經灑出來了。
唐馗笑了笑,正要轉身離去,叫被張蝶月叫住。
「唐老闆,其實我來,是有事想聊一下的,我二乾爹也是來聊的。」白髮少女甜甜的笑,那笑有點危險。
「是嗎,那還請張家大小姐稍等,我換身衣服就過來。」唐馗說完便離開去更換衣服。
過了許久,唐馗來了,他讓下人搬來椅子,然後坐下來。
「張家大小姐想和我聊什麼話題呢?」
張蝶月笑了笑,直呼主題「唐老闆是否記得唐家血案?」
這話直接讓唐馗和曲鶴愣住,顯然這兩個人都知道些什麼。
「我目前也就掌握了一部分而已,那位唐季的夫人是二乾爹你的乾妹妹音縷,我沒說錯吧?」張蝶月溫和笑著說,但可以從她身上感受到快要暴怒的氣場。
「……是。」曲鶴不敢敷衍。
「唐老闆如果我跟您說當年的血案還有一個存活的人……唐家會願意接納那個人嗎?」張蝶月問。
曲鶴的表情直接臉色蒼白。
「快說!」唐馗沒想到眼前的少女居然知道這些,更重要的,她居然說還有人存活?!
「你之前見過他,他的名字叫唐音,現在叫唐唐,目前和我住一起。」
這一句一字深深地扎在唐馗的心裡,他一直以為叔叔一家全都死了,沒想到還有人活著,更重要的是他還見過那孩子。
「為什麼你不讓他回來?唐家所以人都以為他們全死了!老家主因為這事直接倒下,沒幾日就走了!」唐馗憤怒的吼著,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了。
曲鶴握緊拳頭,他也很無奈,他答應過音縷,不會讓唐唐回去唐家。
「我答應過她,音縷臨死前,要我帶走孩子,她說不想在因為自己又牽連到唐家,說自己虧欠唐家太多。」
「他知道自己是誰嗎?」唐馗稍微冷靜下來的問。
「……還不知道。」曲鶴回答。
「我會找時間和他聊聊。」唐馗深深的嘆氣,很想直接去找那孩子,但現在不是什麼好時機。
送走張蝶月和曲鶴,他們二人走在街上。
「二乾爹你沒有想說的嗎?」張蝶月問。
「……我以為瞞著是好的,想著給他那枚玉珮也不會怎麼樣。」曲鶴邊走邊回答。
「瞞是可以,但不可能一輩子。」
曲鶴沉默不語,腦海裡卻浮現大雨傾盆的那一天。
剛好,今天的星移鎮也下雨了。
¤
十八年前,唐家二公子唐季的妻子音縷生下第五胎,一個雙性的嬰兒,這件事被當時的老家主壓了下來,但老家主卻很疼這個小孫子。
小孫子滿月時送了一枚玉珮,為以後能彰顯自己身份的信物。
可誰也沒想到,滿月完後過幾個月,唐季一家在一個雨天全部死在冰冷的刀下,唐季的死狀最為悽慘,被殘忍的分屍,死前眼睛瞪的大大的,至於其他孩子不是一刀致命就是中毒身亡。
音縷冒著大雨逃出,懷裡抱著才滿月的孩子,她慌慌張張的逃,身後似乎有個人在追她,她痛苦的哭著跑著,直至自己被逼到懸崖,她轉過身,面對披著斗篷的神秘人,神秘人抓住她的手。
「我死也不會跟你走的!一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啊!」音縷大聲的叫著,和對方拉扯間一不小心就抱著孩子往後倒下,她任由自己往下墜落。
她緊緊的護著孩子,自己死了沒事,但孩子不能死!
懸崖下剛好是一片樹林,因為有樹的關係,稍微做了緩衝,但音縷仍然受到重傷,還是曲鶴找到了她,曲鶴一臉痛苦的要帶音縷回去。
「曲鶴哥哥……音縷不行了……但有事相求!」音縷阻止了他,她搖頭。
「什麼事?!」曲鶴握住被雨淋到冰冷的手。
「求您……幫我顧這孩子,不要讓他回唐家!因為我的關係而欠唐家太多太多……。」音縷吃力的將曲鶴的手放到她懷裡的孩子身上。
曲鶴能感覺到音縷懷裡的孩子還活著,但這樣淋雨下去遲早會生病。
「音縷還有最後一個請求……請不要讓他找到“我”……!」音縷的這句話的意思是不能讓斗篷人找到自己的屍骨,說完便睜著眼咽氣了。
「音縷?音縷!」曲鶴瞬間崩潰,他抱緊親愛的妹妹大哭。
直到璽平過來,璽平告訴他槐澤逃跑了,必須趕緊趁現在就走,萬一他回來就不好走了。
¤
「那天之後老鶴就把唐唐暫時託付給我照顧,他一個人替音縷姊姊守喪,這也是唯一他穿著白衣穿了半年之久的一次。」夜雪塵坐在搨子上和璽平還有丈夫張青木回想當年之事。
「也幸好唐唐那時平安活下來,淋這麼久的雨,還不生病才怪。」璽平想起當時後面唐唐發著高燒,他們想盡辦法才讓他退燒的。
「……星象有異,江湖和皇城,即將發生動盪。」張青木很沒頭沒尾的開口。
「你又在別人聊天時用星象術!」夜雪塵氣的不打一處來。
璽平無奈的嘆氣,真不想看到槐澤那人渣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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