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蓮 by彼岸

 　　¤白曲蓮的過往

　　五聖教原本還有一位聖子。

　　

　　可惜在十二歲那年離世了。

　　

　　死去的聖子是白蓮生和白曲蓮的哥哥白蓮花。

　　

　　白蓮生和白蓮花是同卵雙生，兩人長的一樣，常常讓人分不清誰是誰。

　　

　　三兄妹關係很好，在白曲蓮七歲那年，白蓮花想帶妹妹去見父親，自從母親離世，父親就在後悔中度過，白蓮生更是痛恨父親。

　　

　　白蓮花想要修復他們兄妹和父親的關係。

　　

　　「蓮生就這一次，我帶小蓮花去見爹一次面！爹也想見她，就這一次！拜託啦！」一身苗族裝扮的白蓮花拜託雙生弟弟答應他的請求。

　　「我不要，為什麼要讓那混蛋見妹妹，他沒資格見妹妹。」白蓮生拿著一把扇子和一具傀儡練習今日的功課。

　　「我知道……可前幾日我問曲蓮想要什麼禮物，她說想要見爹，你也知道我沒辦法拒絕她。」

　　

　　「……就一次，之後我絕對不會幫！」白蓮生無奈妥協哥哥的請求，加上妹妹也想見父親。

　　

　　白蓮生不會想到他會再次失去重要的人。

　　

　　白髮藍色蛇瞳的女孩坐在聖殿裡望著前方，這裡是聖女殿，只有她一人住在這，曇夜不愛住聖女殿，所以有自己的茶園，加上……她有一雙特別的眼睛，可以看到遊蕩在人間的亡魂。

　　

　　前些日子教裡出事，也下令不准隨意外出，她很無聊，很想出去，所以那天晚上她就跑出去了，還在邊界的柳樹下認識一個大哥哥。

　　

　　「柳哥哥我想聽故事，你說給小蓮花聽好不好？」白曲蓮一臉期待的模樣，這個青年都會說一些有趣的故事給她聽。

　　

　　黑衣青年看白曲蓮期待的模樣，便叫她過來坐好，白曲蓮乖巧的過去，然後頭靠在青年腿上躺著，他溫柔的撫摸那頭雪白的頭髮，觸感很柔軟，開始說起今天的故事，那是一個悲傷導致悲劇的故事……。

　　

　　在某個大世家裡，為了保持血脈的純粹，有很多人都是近親通婚，但都是表兄妹通婚較多，直到有一對兄妹做了一件事，他們生下一個孩子，雖然在這個家族不怎麼意外，孩子很聰明也很有天賦，但他……卻得不到父母的關心，最後那孩子瘋了，徹底的瘋了，變成一個怪物。

　　

　　「變成怪物的孩子，最後逃離關押他的籠子。」青年默默地說完故事結局。

　　「那孩子好可憐……但至少他逃出來了……不像小蓮花，不能離開這裡，一直一直被關在籠子裡。」白曲蓮似乎有些懂故事裡的孩子。

　　「逃出來也不一定是好事，妳有家人的愛，他們是為妳好才這麼做。」青年無奈的笑。

　　

　　青年和白曲蓮說了很多話，直到白曲蓮睏了也睡著他才離開，每一次都是如此。

　　

　　青年走遠，身後出現另一個黑衣人。

　　

　　「南宮柳，你的任務別在拖延，上頭已經急了，南宮伍已經順利混進五聖教，你的任務最好趕快執行。」

　　

　　「……知道了，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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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白蓮花帶白曲蓮去見父親的日子，有白蓮生的幫忙，他們順利離開苗族來到蜀地去見父親，父親見到白曲蓮感嘆她長的和母親幾乎一樣，心中的愧疚更是又添了不少，他給女兒買了很多東西，也說了很多話，還說以後只要白曲蓮想要什麼他都會想辦法實現，白曲蓮卻說只想要爹爹偶而來看她就很開心了。

　　

　　白蓮花背著玩累的白曲蓮走在回去的路上，忽然他感覺到一股殺意，趕緊避開攻擊，連續的攻擊，白蓮花感到疲憊，但自己背著妹妹很難做出反擊，他只能放下妹妹去反擊。

　　

　　「唔……柳哥哥？為什麼你和哥哥要打架？」睡醒的白曲蓮看見了和他說話的青年，她站起身想過去阻止，她不懂什麼南宮柳要和哥哥要打在一起。

　　

　　白蓮花注意到妹妹清醒，出聲制止妹妹靠近「曲蓮別過來！」

　　

　　女孩被白蓮花的話嚇到，看到青年用劍刺進小少年的身體裡，女孩愣住了。

　　

　　「在戰場上，一個分心，會要了你的命，聖子。」他抽出劍，冷眼看著小少年倒下。

　　

　　「咳……。」白蓮花痛苦的看著南宮柳，手裡的匕首握的很緊。

　　「哥哥！」白曲蓮哭著過去白蓮花身邊，拿出治療用的蠱做治療。

　　

　　南宮柳依然冷著臉，過去直接一腳踹開白蓮花，他說著殘忍的話「天真的小聖女就這麼輕易的相信我這個外來者，真是好笑……傻的可以，五聖教聖子也不怎麼樣，輕易的就被我殺了，妳以為我當初說的話會有真話嗎？」

　　

　　倒在地上的白蓮花不知從那爆發出力量，站起身用匕首捅了南宮柳，他的蠱術還沒熟練，只能用最弱的方式，他抱起白曲蓮就跑，兄妹倆跑了很久很久，白蓮花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開始流出，白曲蓮則是哭泣不斷道歉。

　　

　　在他們快要到五聖教領域時，小少年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懷裡的妹妹就這樣被摔了出去，南宮柳也在這時候追上他們，他的眼神充滿冷漠無情，腳踩在白蓮花的傷口上，小少年發出痛苦的慘叫。

　　

　　「嗚嗚……不要……不要在傷害哥哥了！」白曲蓮哭著大喊，她不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很混亂，心也很痛。

　　

　　南宮柳走到白曲蓮身前，直接把弱小的女孩壓在地上，雙手掐住了那細小的脖子。

　　

　　「小聖女，妳太容易相信人，妳的死，才能引出五聖教教主！」青年慢慢加重力道。

　　「咳！不、不要！柳……哥哥……」白曲蓮因窒息感痛苦的掙扎起來，手不斷的想抓開掐住脖子的手。

　　

　　白曲蓮快要斷氣時，荼蘼帶人趕到，白蓮生跟著其他人趕來，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妹妹倒在地上，怒意和後悔瞬間湧上心頭。

　　

　　南宮柳見五聖教教主出現笑了，他們的目標是這個擁有“長生”的老怪物。

　　

　　荼蘼二話不說直接抽出蠱笛攻擊，兩人打在一起，最終荼蘼用蠱毒和蠱笛把南宮柳打成重傷，但她不會讓他這麼快死的，她讓人把人帶走，荼蘼看著兄弟倆，她知道白蓮花已經沒救了，即便用盡一切去救，也無法救起來。

　　

　　白蓮生跪在白蓮花身邊，握著哥哥的手，他感覺到這隻手越來越涼「蓮花……蓮花……」

　　「抱歉啊，我得先走一步，曲蓮就拜託你了……我只能默默地和娘守護她。」渾身是血的小少年吃力的握緊弟弟的手，他想笑著做道別，可是傷口疼的讓他很難笑。

　　「我當初就不該答應你的，這樣你們也不會出事！」白蓮生後悔答應哥哥。

　　「蓮生我不後悔帶曲蓮去見爹，我……希望你能、和爹和好……我知道你恨……」

　　

　　「別開玩笑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蓮花你別離開，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看著曲蓮長大，看她嫁人嗎？」

　　

　　「所以我才要你代替我啊。」

　　

　　說完這句話，白蓮生與他有相同面貌的哥哥閉上眼睛，徹底離開人世，他和妹妹都失去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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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黑……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好怕……”

　　

　　“好可怕……有誰在這裡嗎？哥哥我好怕……！”

　　

　　白曲蓮邊哭邊在黑暗中漫遊無目的走著，想找到出路，卻一直走不出去，直到她看見黑髮綠瞳的小少年站在自己面前。

　　

　　“曲蓮我來帶妳回去了。”

　　

　　白蓮花牽起白曲蓮的手走在黑暗裡，有白蓮花在白曲蓮不再感到害怕，很快他們就走到一個光亮的出口前，但白蓮花不走了，白曲蓮問怎麼了。

　　

　　“對不起，以後的路妳得自己一個人走了，哥哥沒辦法在陪妳繼續走了，我希望妳忘記我……不要記得這段悲傷記憶。”

　　

　　說完白蓮花將白曲蓮推進白光裡，白曲蓮哭喊，就這樣醒來了。

　　

　　「太好了妳醒了……」白蓮生緊緊握住妹妹的手，臉有些憔悴，似乎經歷了什麼事。

　　「哥哥……」白曲蓮似乎好像忘記了什麼，她什麼也都想不起來。

　　「妳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嗎？妳和蓮花去見爹之後的事還記得嗎？」白蓮生頓時有不好的感覺。

　　

　　「蓮花是誰。」

　　

　　白曲蓮失去有關白蓮花的記憶，即便看見白蓮生也愣是沒有想起來，就連自己怎麼出事的也都不記得。

　　

　　大家一致認為，忘記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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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暗的煉蠱房裡有座毒池，還有許多很大能裝一個人的罐子，荼蘼站在毒池前看著手下將狼狽不堪的南宮柳拖過來，又讓手下去外面，獨留自己和青年。

　　

　　「想得到“長生”的秘密嗎？呵，老身可以給你們，就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荼蘼冷笑。

　　

　　「當然，不會像是我這樣的“長生”。」

　　

　　說完，有著少女模樣的教主徒手抓起南宮柳的脖子舉高，青年一臉痛苦，卻沒有多加掙扎。

　　

　　「這樣的代價，你一定撐得住，好好享受變成怪物的“長生”吧。」

　　

　　手一鬆，南宮柳掉入毒池，荼蘼冷冷的望著帶著綠色液體的毒池，好多年前也有這麼一個人被她丟進毒池過。

　　「來人，蓋住毒池。」她冷聲下令。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南宮柳泡在毒池不知多久，久到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卻知道自己還活著，直到光照到水面上，他才奮力的游上去，爬出毒池。

　　

　　「隊長。」還是小少年的南宮伍看著南宮柳小聲喊了一聲隊長。

　　「……我在裡面多久了。」南宮柳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就連外貌都有些變化的樣子。

　　「您在毒池待了一年……教主把您的事藏的很深，所以很難打聽，屬下是以幫忙的名義才到這的，您趁現在離開，屬下會繼續潛伏。」南宮伍說完就製造自己被襲擊的模樣，引來教中的信徒和弟子。

　　

　　南宮柳趁亂逃跑，他發現怎麼跑都不會喘，力氣也變得比以前大，當他逃出苗疆在一處湖邊休息，他看到水面倒映的自己愣住了。

　　

　　他的皮膚慘白，左眼附近的皮膚還有被毒侵蝕的痕跡，就連頭髮都變灰白色的，根本沒有活人的模樣，他用小刀扎了自己的手，不會痛……。

　　

　　「什麼都感覺不到的滋味怎麼樣？沒有心跳，也不用呼吸，也感覺不到痛。」

　　

　　一旁樹林裡走出五聖教教主，她冷眼看著南宮柳，她沒帶任何人來。

　　

　　「現在的你只是個屍人，另類的“長生”你喜歡嗎？」荼蘼展現出一副少女的模樣露出笑容。

　　

　　南宮柳沉默一會，忽然發瘋似的大笑起來，為了家族，換來的結果是自己變成怪物。

　　

　　「這信，帶給你們家主，在有下一次，老身會親自去找你們。」荼蘼再次冷起臉，將信丟個南宮柳轉身離去。

　　

　　最終，南宮柳將信帶回南宮家，後來依然為南宮家效力，多年後再一次義診裡再次遇到白曲蓮，她還是那樣的單純天真。

　　

　　他詭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