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霧】哨嚮

 

張尋鱗霧里

.哨兵嚮導paro

.近科幻未來世界觀




銀白大樓林立,宛若鳥兒般自由翱翔天際的飛車,立體投影的巨大鯨魚在空中暢遊,帶來視覺的震撼體驗。

銀河系帝國曆1578年,人類已然能在太空中生活,科技的進步使得人類生活品質得到進一步提升,在宇宙間旅行、生活已不再只是夢想,現在的人類擁有強大推進系統的宇宙飛船,帶領人們抵達未知的星球,觀賞從未見過的景緻。

這既是文明的一大進步,更象徵一個新時代的開始。

囊括了食、衣、住、行、育、樂,人們的生活變得更加便利,曾經在路上跑的車子已能在天上飛、欣賞夜景也不再只能抬頭仰望星空,而是能身處繁星之間,彷彿就沒有人類抵達不了的地方。

但在文明進步的同時,人類的敵人也增加了。

或許可以稱他們為銀河系的原住民,是比人類還要早生活在此處的另一個物種,他們的存在威脅到了人類。


「這也是哨兵與嚮導為何如此重要寶貴的原因。眾所周知,哨兵擁有極強的五感,他們的感官在生活中會自覺的收集大量繁雜瑣碎的信息,龐大過量的信息會壓迫感知,使得他們多數情緒起伏波動較大且易患特殊疾病,但出色的身體能力能守護人類不被其他敵人侵入。而嚮導的職責便是平復哨兵情緒反應,這類人擁有更強大的精神力量,會無限包容作為哨兵的搭檔,打個比方兩者就類似槍與扳機的關係。」

「嚮導的數量十分稀少,而哨兵與嚮導只佔了總人口約四分之一,這也是為什麼在座諸位的地位與待遇都高於普通人的原因。很快各位即將步入戰場,你們守護的將是人類的現在,背上責任勇猛殺敵吧,祝各位武運昌隆。」

下課鐘響,台上的老師收拾東西離開,台下的學生也七嘴八舌的聊起天,一時間教室成了菜市場,每個人都在討論老師方才說的內容,其中也包括自己的搭檔人選。

「你說我的搭檔會是誰啊?」一名少年哨兵問道。

「不是可以自己選嗎?你想選誰?」另一名少年哨兵反問。

「果然還是要胸大腿長的吧。」

「⋯⋯你是選搭檔不是選老婆。」他無言吐槽。

「嘖嘖嘖,她將會是我生命中的板機,當然要挑一個自己看順眼的啊!」

「⋯⋯」少年哨兵簡直不想理這位了,他扭頭,「小鱗呢?你有看上眼的搭檔嗎?」

「我嗎?嗯……目前還沒看上眼的。」張尋鱗還真的沒有想過搭檔的事。

他想到了才剛結束三年訓練的張蝶月,然後立刻馬上打消念頭。

「對了,你姐姐聽說不是還沒有搭檔嗎?」少年哨兵想到了什麼。

「我記得小鱗的姐姐超美!腿長胸也大!如果能跟這樣的美女搭檔絕對很幸福!」

張尋鱗看同學幻想自己的姐姐,吐槽道「別傻了,我那妖蛾子姐姐已經有搭檔了,再說她的等級你也配不上啊」

他可沒說謊,張蝶月屬於高階嚮導,而且確實有搭檔,還交往了。

「不過,真要搭檔……當然是要長的好看,還要能跟我一起瘋的搭檔!」張尋鱗笑著說,身邊的精神體跑了出來,是一隻看起來瘋瘋癲癲的白貂。

誰都知道張尋鱗是個瘋子,闖過的禍也不少,張家的大總管都為此頭痛胃痛,就求有個人可以和張尋鱗成功搭檔。

看到張尋鱗的精神體所有人都愣了愣,大部分哨兵精神體不是猛獸就是猛禽類等掠食動物,只有張尋鱗的精神體是可愛又瘋癲的小白貂。

即便如此,張尋鱗的瘋狂依舊讓人不敢忽視,也不敢輕視。

馬上他們就要從塔裡畢業成為正式哨兵,雖然哨兵與嚮導之間可以自由選擇彼此,但超過一定期限還未能找到便會由上頭強制指派,他似乎也不怎麼擔心這方面。



「哇啊,那傢伙真是個瘋子⋯⋯」某位人士不禁低嘆。

黑髮紅眼的青年渾身是傷的從戰場中退下,張尋鱗一身殺氣與暴戾之氣四散,此刻他已解決了無數敵人回防,那股子暴躁的氣息表露無遺,彷彿還置身在戰場上,殺氣十足。

「張尋鱗!我說過讓你別胡來亂跑吧?你要是想死就直接說,少連累其他人!」

張尋鱗自塔裡畢業後便隨機匹配過幾名嚮導,選擇的條件只是出於那些人外貌還算符合他的審美,不過每個人脾氣都臭到不行,管這管那的讓他束手束腳很不好過,簡單來說他與其他嚮導的價值觀天差地別,幾乎三天兩頭就在吵架。

對張尋鱗而言在戰場上無法發揮作用的哨兵就只是去送人頭罷了。

「你少管小爺我。」張尋鱗連轉頭都不轉頭去看搭檔。

肩上的小白貂轉頭面露兇相的低吼,牠的反應正是張尋鱗現在的心情,他現在非常的不爽。

「你……!」搭檔氣到想揍人。

「怎麼?這樣就氣到說不出話了?」張尋鱗調笑著。

「張尋鱗!」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挑撥的,張尋鱗和搭檔直接打起來,沒什麼人敢去阻止張尋鱗,但還是有同僚的哨兵上前去阻止,至少要把這兩人拉開。

「嘻嘻……小爺我還沒打夠呢!放開!」張尋鱗拼命的掙扎著。

鮮紅的眼睛完全陷入瘋狂,完全沒辦法阻止!

「誰快來弄一針嚮導素啊!」其中一個哨兵喊著。

「臥槽!我快拉不住啦!」

嚮導素,是一種模擬嚮導發出信息素的特殊藥劑,可以安撫沒有嚮導或是嚮導不再身邊的哨兵。

人群中有個髮絲看起來有些透的青年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劑嚮導素,毫不留情的一針扎在張尋鱗的脖子上。

「誰……!」張尋鱗感覺脖子一疼,他看了給自己施打嚮導素的青年。

青年長的很美很好看,是他喜歡的型,張尋鱗逐漸失去意識最後直接昏過去。


當張尋鱗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被固定在病床上,旁邊站著張蝶月。

「看什麼看,我都聽說了,你又跟搭檔打架了,你是要換多少個搭檔才甘心?」張蝶月都忍不住想罵人。

「還有,等會叔叔會來,你自己想辦法吧!」說完張蝶月就去幫忙其他人處理傷患了。

沒一會張家大總管-張聿來了,一來就是狂罵張尋鱗,那音量足以讓整個醫療室都聽得到。

「不用說,你這次給我去見新搭檔,要是拒絕,我直接讓你提前退伍去做公務人員!」張聿說的很明白。

「什麼!公務人員?!小爺我才不要!」張尋鱗開始掙扎起來。

「那就給我去。」張聿一臉你要是搞砸我就讓你完蛋的表情。

張尋鱗沒辦法,只能先答應再說,等張聿一走,張蝶月才問怎麼樣,但光看張尋鱗的表情她就知道了。

「祝你好運了,小鱗!」張蝶月竊笑道。



很快到就到了見面當天,張尋鱗坐在咖啡廳的落地窗的位置喝茶,順便逗弄自己的白貂。

「到底什麼時候來啊……」張尋鱗恨不得趕快結束,還思考要不要逃。

殊不知他會後悔要趕快結束的想法。

彷彿想到什麼可以打發時間的事,張尋鱗拿出素描本翻開嶄新空白的頁面,炭筆在紙上來回摩擦發出沙沙的細微聲音,竟然在此處畫起了素描,這是張尋鱗的興趣,他喜歡畫圖。比起電子板,他更喜歡紙張與炭筆的觸感,或許對多數人而言這顯得有些老掉牙,甚至曾被暗諷像個老古板,但拿著筆在紙上塗塗抹抹能讓他靜下心來,彷彿潛入深海,聽不進任何聲音,他不用在意其他人,只需傾聽自己的聲音,專注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也不曉得時間過去多久,當他終於從自己的世界中抬起頭時,面前坐著的是一個眼熟的青年。

白皙的肌膚,纖長的睫毛,端正漂亮的五官與臉蛋,在陽光照耀下有些透的髮絲,那是一個長相漂亮的男性,他身著輕便休閒的服裝,帶著一股優雅的氣質還有一絲慵懶,是他喜歡的類型,可真正讓張尋鱗訝異的不只是青年的美貌,而是⋯⋯

「臥槽!你誰啊?!」張尋鱗像終於發現對方的存在,嚇得驚呼一聲。

天曉得這人坐在他對面多久了?也沒發出一點聲響,嚇死個人啊!!

看張尋鱗似乎結束作畫,漂亮青年淡淡自我介紹:「我是霧里,你的新任搭檔。我們見過一面,你脖子上那一針是我扎的。」

這番話讓張尋鱗想起了自己失去意識前確實看到了一個人影,他不禁挑眉,原來自己的新搭檔是他?

「你的嚮導並沒有好好為你梳理精神,你的狀態很危險,就像隨時會爆炸的炸彈。」霧里漂亮的眉毛微擰,似乎沒意識到這番話對第一次見面的人來說有些失禮。

「那又怎麼樣?沒有嚮導我也可以靠嚮導素。」張尋鱗似乎沒想到對方這麼直接,這稍微提起他的興致了。

說完他也想到之前張蝶月說的。

“不可以只靠嚮導素。”

『小鱗雖然你在哨兵等級是不錯的,但是你的狀況是需要嚮導配合,如果一直都持續這樣不穩定,後果可是會很嚴重的。』

『你也不可能都靠我或嚮導素吧?』

『還是你想跟小曇一樣……?』

「安排你跟我搭檔的長官是誰?我想找他聊聊。」張尋鱗可沒忘記自己只是答應來見人,可沒答應組搭檔。

霧里愣怔,看來自己似乎讓對方不開心了,他略顯乖巧回答:「瞿若寒。」

一聽到這名字張尋鱗瞬間抖了抖,那不是瞿若霜的兄長,高階嚮導部長嗎!?

那個總是笑咪咪的白髮男人可沒那麼好打發,年僅二十歲初頭就坐上部長的位置,並且屹立不搖的建立屬於自己的帝國⋯⋯可以說瞿若寒就是天生的領袖,是強大厲害的馴獸師。

而那人的弟弟是他的準姐夫。

霧里自然不會清楚張尋鱗腦內在想什麼,他安靜的坐在對面仔細觀察起張尋鱗這個人。

修長的身形,張狂邪氣的面容,那紅瞳像是漂亮的紅寶石那般,輕易便勾住了霧里的目光,早在踏入這間咖啡廳時他就直接被這名青年深深吸引住了,他不想打擾張尋鱗專注的作畫,霧里覺得認真的張尋鱗很有魅力。

張尋鱗知道安排下來的長官是瞿若寒後就放棄打發搭檔的事,他知道是自己的事被上報,這連聊都不用了,他選擇投降。

「原來是寒大哥……既然這樣我也只能認命了。」張尋鱗順手拿起茶杯飲用,直接告訴霧里自己接受搭檔一事。

「但是,我先說,能跟小爺我搭很久的人不多,你應該也沒少聽說過我的事吧?」他壞笑道。

張尋鱗雖然瘋,也闖了不少的禍,但在軍中最多也只是寫悔過書或被關禁閉。

「小爺我的條件也不多,就是不要管我管太多,我不喜歡被拘束,這就是條件。」

雪白色的白貂趴在張尋鱗懷裡撒嬌,他輕輕的用手指去逗弄白貂,外頭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張尋鱗身上很是好看,桌上還放著剛才畫的圖。

安靜聽著張尋鱗的要求,霧里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幅乖巧的模樣讓張尋鱗挑眉,一般來說嚮導都會比較自視甚高一點,畢竟他們數量稀少又差不多是哨兵的藥,嚮導沒有匹配的哨兵倒是無所謂,但哨兵可不能沒有嚮導,身體與精神累積的疲勞與壓力只有嚮導能為他們舒緩⋯⋯

嘖,每次想到這邊他都覺得哨兵有些被動,本以為面前這個漂亮的青年也會趁機敲他一筆,真是奇怪的傢伙,明明拿著一手好牌。

「你沒什麼要求嗎?」張尋鱗問。

霧里思考片刻,「我可以為你做一次精神護理嗎?」

張尋鱗倒是沒想到霧里會提出這要求,他示意對方可以開始後,霧里便叫出自己的精神體。

那是透明溫和的月亮水母,幾乎沒有顏色的傘狀膜與連於底部的觸手向外延伸,漂亮的月亮水母溫柔的伸出它的觸手觸碰張尋鱗的精神體小白貂。最開始小白貂有些警戒,甚至不允許月亮水母的靠近,但也不曉得出於什麼理由,小白貂停止了威嚇,讓月亮水母靠近、碰觸自己。

張尋鱗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小白貂願意讓別的精神體碰觸,平時給其他的精神體碰觸都會出現強烈反抗。

除了張蝶月的精神體-藍蝶可以輕易碰觸小白貂。

小白貂舒服的任由月亮水母碰觸,似乎很享受。

同時張尋鱗也感受到了撫慰感,疲勞的感覺也舒緩很多,比之前給別人護理還要舒服。

「你跟其他嚮導不一樣,請多指教了霧里!」張尋鱗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護理結束後張尋鱗便和霧里討論之後要合住的問題,也告知自己的生活習慣之類的事,畢竟他們現在是搭檔,也得知道兩人的習慣和生活方式。

「等你準備好,我們就可以和宿了。」張尋鱗笑了笑。

霧里輕輕呼出一口氣,露出一抹漂亮的淺笑禮貌回應,「也請你多多指教。」

他心想自己這是被張尋鱗認可了嗎?

「啊,關於這部分,張副官已經提前把你的私人物品都先搬到新房間了,他說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是室友了。」霧里一臉單純的說,接著把房卡交給張尋鱗,「放心,張副官都替你打理好了。」

順利將房卡送到張尋鱗手中,他的任務圓滿達成,真是太好了。

“臥槽?!叔叔這麼快的嗎?!”

張尋鱗不得不佩服張聿的快速,但內心也吐槽張聿怎麼還不趕快結婚,省得在那邊操心他們三姐弟的事還有族裡的事。

「霧里你還有什麼想做的事嗎?反正會一起回去,回去前好好玩一下怎麼樣?」

面對張尋鱗的邀約霧里思考了一下,看著霧里思考的模樣,張尋鱗覺得霧里有些可愛。

他感覺眼前的嚮導或許會是他這一生的搭檔。

「我想看你作畫!」霧里直接了當的說想看張尋鱗作畫。

「作畫?行啊!」張尋鱗還是第一次遇到想看自己作畫的人。


於是兩人在咖啡廳度過愉快的下午,當晚就一同回到新的宿舍,之後的日子他們慢慢的熟悉彼此。

張尋鱗闖禍的次數卻不知為何的上升了,在訓練時依然還是瘋瘋癲癲的讓對手受傷被送去醫務室。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不知道剛才的舉動很危險嗎?」

教官瞪向張尋鱗這問題兒童,一臉恨鐵不成鋼,意外就連霧里也陪著他胡鬧,在他印象中霧里非常乖巧,不是那種會亂來的孩子。

肯定是被張尋鱗帶壞了!

「霧里,是不是他威脅你?你老實說沒關係。」教官眯起眼問。

「嗯?並沒有,我覺得張尋鱗判斷的很準確,畢竟當時不推開其他人會直接互撞,反而兩敗俱傷,這對帝國造成的傷害反而更大。」霧里一板一眼的說明,讓教官忍不住沈默了。

完蛋了,看來他們把兩個不受控的類型綁在一起了⋯⋯

最開始他們以為霧里能稍微牽制張尋鱗,正常人都不會幹出這麽瘋狂的行為,沒想到還沒混一禮拜霧里直接跟著張尋鱗瘋了,八頭牛都拉不住!

霧里的這番回應倒是讓張尋鱗感到開心,很難得有一名嚮導能跟上他的節奏,既不曾限制他,反而還在遠處給予他諸多幫助。

霧里總能在他需要時給予當下最需要的協助,這種默契讓他驚訝,不論是確認敵方位置、當下他的動作與行為需要的訊息,沒有一名嚮導能這麽深得他的心。

遠處張蝶月跟張無魄正在觀望訓練場的訓練,張蝶月是來幫忙處理訓練時受傷的軍人,張無魄則是路過。

「這兩個人默契不錯呢!」張蝶月感嘆。

「確實不錯,但闖禍的次數好像增加了不少。」張無魄汗顏,他是高興弟弟有了搭檔,可是怎麼也跟著一起闖禍了?

張蝶月笑了笑「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小鱗比以前還開心了啊!」

確實,張尋鱗自從和霧里搭檔後就比以前開心許多,之前的嚮導總是壓抑他,能和霧里搭檔真的是很幸運,而且霧里有時也會給他意外的驚喜。

「霧里等下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幫我跟教官說話,不然這時候我可能還在做伏地挺身五百次!」張尋鱗勾著霧里的肩決定午飯他請客 。

霧里呆呆的回應,「我只是說出了我的看法而已喔,沒有幫你說話。」

「啊是嗎。」張尋鱗勾著霧里脖子,總覺得這傢伙真的耿直的有些可愛,「反正就結果來看我很喜歡你這點。」

「這樣啊。」霧里歪了歪頭,似乎沒有理解張尋鱗的意思。

他們組成搭檔已經快一個禮拜,每天都與對方在一起培養感情與默契,漸漸熟悉彼此的存在,他們會一起吃飯,一起回房間,就像認識多年的朋友,是感情很好的哥們。

只有一點,張尋鱗似乎顯得有些不自在。

霧里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領口大開的浴袍似乎失去蔽體的功能,暴露的肌膚暈染著豔麗的緋紅,修長勻稱的四肢與體態讓人移不開眼,要露不露的某個部位也相當引人遐想,加上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

媚豔,嬌色萬千的佳人!

全身上下散發撩人的光彩!

「嗯?怎麼了嗎?」霧里擦著自己濕透的頭髮,一臉無辜的問。

眼前的霧里實在太誘人,如果是別的男人早就忍不住直接撲上去了。

「咳咳……沒事!換我去洗澡!」

張尋鱗隨手拿起要換的衣物衝去浴室洗澡。

溫熱的水灑在青年鍛鍊過的身軀上,張尋鱗腦海裡全部都是霧里剛洗澡完的模樣,一想到這,他下身的東西就有些反應,他越是努力不想,那東西就越有反應。

「臥槽!」張尋鱗愣了愣。

他尷尬的擼起自己的東西,腦中幻想著霧里剛才的模樣,想像霧里嘴裡叫著的呻吟聲,自己則是趴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

「唔……!」

乳白色的液體射了出來,張尋鱗喘氣,他這個樣子幸好沒有被霧里看見,不然尷尬到炸!

張尋鱗出來浴室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霧里早就去睡了。

也不知道看著霧里沒心沒肺的熟睡張尋鱗在想什麼。

一個哨兵只能與他的結合嚮導在一起,反之亦然,這關係無疑是最緊密、最親暱且私人的,不論是精神或是肉體上。

這種結合不是法律上的規範,而是本能。

失去另一半不論是對哨兵或是嚮導來說都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那感受就等同於靈魂分裂,也因此大部分哨兵及嚮導喪偶後都不會有心思再去尋找新的伴侶。

張尋鱗自然也不是那種隨便的人,所以在挑伴侶的眼光也是高的不像話,至少以他從前的經歷來看他是很愛惜自己羽毛的類型,沒有跟誰不清不楚。

霧里淺淺的呼吸在靜謐的空間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張尋鱗抓抓頭髮。

「其他人到底都怎麼看待自己的嚮導啊⋯⋯」張尋鱗忍不住低喃。

他似乎也不清楚霧里曾經配對過怎麼樣的傢伙⋯⋯

每每想到此處他的心情就會忽然變得有些惡劣。

但現在與霧里搭檔的可是他,誰來了都沒用。

就這樣抱著這種吃獨食的想法,張尋鱗很快便將這些拋到腦後了。隔天張尋鱗與霧里剛結束一場演練,似乎有名哨兵想單獨與霧里談談,搞得他非常在意。

「談一下沒關係,我等你。」張尋鱗同意讓霧里跟那位哨兵談談,雖然不是很想,但萬一是重要的事還是得談。

就這樣霧里跟那位哨兵單獨去角落談事,張尋鱗雖然這樣說,但實際上還是偷偷跟去,他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的氣息躲在一旁偷聽談話內容。

談話內容幾乎都是說到有關張尋鱗的事,還都是壞事,這讓本人聽了很不爽很火大。

更重要的,他聽見對方提出想要讓霧里換搭檔。

開什麼玩笑!霧里明明是他的搭檔,這哨兵根本就是得寸進尺!

「張尋鱗有什麼好,他不過就是個瘋子,精神體還是那種弱小的白貂!」

操!還敢說他的精神體!

張尋鱗肩上的小白貂聽了立馬火大起來,直接從肩上跳下衝到霧里肩上對哨兵低吼表達不滿。

這根本就暴露了自己在偷聽的事實,張尋鱗只好走出來裝做是等太久。

「你們談的有些久,我就過來看看。」張尋鱗露出快要瘋起來的笑。

那名哨兵看到張尋鱗出現嚇了一跳,表情有些心虛,但他就是來挖牆腳的他承認。

「你是我觀察後很看好的嚮導,我很想跟你配合,我會聽你的話,也能最大限度的滿足你,你有更好的選擇。」那名哨兵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這讓張尋鱗更不是滋味了!

「喂,我不說話你把我當裝飾嗎?」張尋鱗額頭的青筋不斷跳動,表情兇惡的威嚇,他站到霧里身前將自己嚮導好好護在身後。

氣氛頓時變得一觸即發,就像緊繃的弦,彷彿只要再彈一次就會斷裂那般,似乎也有其他人發現了此處的不尋常,一個個小聲的交頭接耳。

小白貂像是在護食那樣豎起全身的毛,那股敵意不容小覷,哨兵之間的目光好似在空中擦出濃濃火藥味。

「請恕我拒絕。」霧里微微彎腰婉拒對方的提議。

「咦,為什麼?!」那名哨兵無法理解。

明明他比張尋鱗還要好控制,也不會四處闖禍,為何霧里不選擇他?

「我已經有搭檔了。」霧里平鋪直述,簡單直白的說。

雖然一名嚮導也可以同時安撫複數哨兵,但那大多是緊急狀況才會如此行事,沒有一名哨兵願意讓自己的嚮導去服務其他哨兵。

可以說那是他們的一種佔有慾,也像野生動物在護食那般。

漂亮的青年垂下眼簾,他自然也不能讓自己哨兵更加不安。

沒錯,張尋鱗確實有不安的情緒在,他怕霧里會真的選擇別人。

但聽到霧里拒絕對方,張尋鱗笑了。

「聽,他不想跟你合作,現在麻煩讓一下,我們還有事。」張尋鱗直接牽起霧里的手,直接略過那名哨兵。

才沒走幾步那名哨兵就大聲道「張尋鱗你別以為自己可以一直莽撞任意妄為!你遲早會害死你自己!就跟……!」

張尋鱗在對方還沒說完話時就衝到對方面前,他抓住對方的衣領,用冰冷冷的語氣說。

「在一句,我就讓你躺醫務室一個月,還有,你要是在拿“她”的事說的話,我會讓你直接提前退伍。」

說完張尋鱗放開了哨兵,頭也不回的抓著霧里離開了。

張尋鱗口中的她,是曇夜,他們是遠房親戚,同樣都是哨兵,曇夜和張蝶月是同年齡的,關係也特別好。

曇夜畢業後就一直沒有找到適合的嚮導,曾經有有一個自願當她嚮導的人,但他們無法互相配合,還是分開了,幾乎都是靠嚮導素維持,但最後連嚮導素對她都沒用了。

導致她在戰場上失控暴走,險些戰死,被送回來時已經失去意識,幸好最後救回來了。

霧里愣怔的看著他們兩人交鋒,氣氛鬧得不是很愉快,但所幸沒有發生暴力衝突事件,最後張尋鱗牽著他回到房間,那雙大手緊緊抓著霧里,漂亮的青年似乎從中感覺到了一點恐懼與不安。

身為嚮導必須準確判斷哨兵的狀態,張尋鱗一直以來都表現的很好,穩定發揮,很少露出這種表情,焦慮、害怕。

於是他輕輕撫上張尋鱗那隻牽著他的手,「沒事的,我不會丟下你的。」

「嗯,我知道。」張尋鱗笑了笑,心中的不安多少放心些。

「霧里,你也覺得我很瘋很任性吧?」他開口問,手卻還是抓著霧里的手不放。

其實很多人都只看到張尋鱗瘋狂的一面,其實他也有平靜的時候,那就是作畫時,只要作畫他就會感到安心。

「老實說,如果我們分開了,張副官就會讓我退役。」

張尋鱗轉過頭去看霧里,他笑著說「可是我不想跟你分開,跟你一起我很快樂,你跟我之前遇到的嚮導都不一樣!」

「你也跟我以前遇過的其他哨兵不太一樣,不會隨便脫我衣服也不會突然壓上來,任性的部分倒是還好,跟你在一起我很安心。」霧里笑笑,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吐露了什麼。

張尋鱗張大嘴巴,意思是有人對霧里出手了嗎?!!

霧里確實很好看,好看到會讓人想出手也不是沒有理由,但他不會隨意去脫人家衣服也不會突然壓上來。

但重要的是!居然有人對霧里出手!

「那、那有人碰你了嗎?!是誰碰的?!」張尋鱗顯的很激動,要是讓他知道是誰碰了霧里,他絕對會去揍人。

「嗯⋯⋯事實上,我以前匹配的哨兵都有類似的問題,只要他們撲上來我就會打飛他們⋯⋯」

所以他也是問題兒童之一,被動的。

先不說為何一名嚮導有辦法打飛哨兵,講述這部分真是令人害羞,除了長官霧里似乎也沒跟同儕說過這件事,張尋鱗是他唯一真正敞開心胸聊這件事的對象。

「所以,能遇到你我覺得很幸運。第一次見到你時我以為你也是那種比較衝動做事不考慮後果的類型,但實際上你只是有自己一套做事邏輯與方式,了解這點後我似乎更接近你一步了,不了解你的人或許會覺得你很瘋狂,但我相信你的判斷。」

霧里認真的對張尋鱗說道,而且他很喜歡張尋鱗安靜作畫時的模樣,認真、細膩,且充滿自信,他很喜歡這樣的張尋鱗。

霧里這樣一說,張尋鱗頓時臉紅了,有點害羞。

「我也覺得能遇到你是幸運的!」他笑了笑。

「如果……那天我也突然撲上你或是脫你衣服,你是不是也會把我打飛?」張尋鱗尷尬的問。

雖然他感覺真的這樣做肯定是會被打飛。

會這麼問,是他對霧里好像有一點不一樣的感情……不止佔有慾,還有別的慾望,這段日子他真的很開心。

霧里想了想為難的皺起眉頭,「我不知道⋯⋯但就算把你打飛了我還是不討厭你喔。」

這算是先給他打一劑預防針嗎⋯⋯?

「不過為什麼這麽問?尋鱗你想脫我衣服嗎?」

霧里似乎不太清楚為什麼很多哨兵都想脫他衣服,還總是往他身上撲,基本上對自己的魅力認知為零。

「沒有!我才沒想脫你衣服!」張尋鱗趕緊否認自己想脫霧里的衣服。

真要命,霧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咳、我是覺得那些哨兵會想脫你衣服大概是因為你長的太好看了,所以才想對你亂來……!」張尋鱗趕緊把話題稍微帶過。

「但我絕對不會這樣對你的,這種事……是要互相喜歡還有彼此都同意才會做的。」他邊說邊臉紅了。

他不確定霧里明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指的喜歡是戀人之間的喜歡。

「這樣啊。」霧里愣了愣,他雖然不討厭之前那些哨兵,但也沒有喜歡。

他似乎並未意識到自己對待其他人的態度特別冷漠,沒有討厭也沒有關心,這對在意的人而言或許特別打擊吧,畢竟霧里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的不關心不在意。

但⋯⋯

漂亮的淺色眼瞳偷偷瞄向面前的黑髮紅眼青年,不知為何張尋鱗給他的感覺很舒服,霧里非常喜歡跟張尋鱗相處時的氛圍,輕鬆自在,而且很開心,每天就像在快樂玩耍似的,非常有趣。

霧里勾起一抹媚人的微笑,「我想,我是喜歡你的,尋鱗。」

嗯,既不是討厭,但卻又無比在意對方,他可從未感受過這種情緒,心裡感覺癢癢的,真是奇怪又特別。

這句喜歡,令人在意也無奈。

張尋鱗沒在接話,而是伸出手去摸了摸霧里的頭,柔軟的髮絲弄的他手癢癢的。


過了幾日,張尋鱗放假忽然去找同樣放假的張蝶月聊天,姐姐似乎很意外他的到來。

「難得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張蝶月問。

「沒什麼事啊,就是……」張尋鱗忽然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他來是想問一些別的事。

張蝶月拿起一塊自己做的糕,咬了一口「是感情問題對不對?」

一語就中,不愧是親姐。

「看你這個樣子都不難猜!說吧,是不是喜歡你的新搭檔,然後不知道怎麼追對不對?」

張尋鱗瞬間被茶水嗆到,真的是親姐啊!

「咳咳!對啦!就是妳猜的那樣……姐,妳覺得我該怎麼做?我想讓他明白,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張尋鱗難得有沒辦法解決的事,他一般都是想做什麼就做的。

「嗯……照你想的做就好啦,但就是不要做的太過火,還要去多了解對方會比較好,我建議可以去找認識霧里的人聊聊!」張蝶月笑著提議,沒想到弟弟會有感情問題,以前可沒有這樣過。

認識霧里的人……?張尋鱗第一個想到的是瞿若寒。

「小鱗,你就跟著感覺走,我想霧里有天會知道你對他的感覺,不要著急。」張蝶月說著安撫人的話。

「我知道,話說若霜哥在嗎?我想問點事情……」張尋鱗想問瞿若霜事情,是關於下個月的任務。

下個月他要在後勤做提早收集情報的工作。


「聽說你有事找我?」瞿若霜穿著貼身運動背心與戰地工裝褲,翹著二郎腿高傲的問,骨子裏那股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非比尋常的強,不愧是高階哨兵。據說這人的吃穿用度都是最高級的,就連身上的背心都是用最上等的奈米纖維製成,這玩意兒可能就要花張尋鱗半個月的工資了。

捨得花錢保養自己,就像是曾經在競技賽場活躍的運動家,高階哨兵就是菁英中的菁英,他們非常愛惜自己,絕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尤其是這名白髮及腰的青年,他是哨兵之間的傳說。

「我想問關於下個月的任務,為什麼要把我安排在後勤?」張尋鱗也是直接的問,面對這位傳說還是很敢的。

這是前幾天他收到的消息,說這次要調派他暫時到後勤。

按照之前的規律,他應該還是會在前線,難道是因為他才剛換搭檔的關係?

還是怕他會跟之前一樣在戰場上發瘋?

張尋鱗不是很明白。

「你覺得是為什麼?」瞿若霜啜了口熱茶幽幽開口。

「因為剛換搭檔?還是我不服管教?」張尋鱗只好說出他的猜測。

「都有,不過最大的問題是,你沒辦法與整個團隊配合起來。」瞿若霜犀利的眼睛盯著張尋鱗,「小鱗啊,你不會以為你是張蝶月的弟弟就能在我這裡開後門吧?想到前線不是不行,等你能拿出成果我就會安排你過去,你也知道,在我的認知裡前線很重要,不能放搗蛋鬼上場。」

「可是我很強!把我放在後勤才是一種浪費吧?!」張尋鱗不服的說。

瞿若霜嘆了口氣,「你的個人能力確實很強,一個打三個都綽綽有餘吧,但無法與你的其他戰友配合起來不過就是累贅,你覺得我會將不定時炸彈放到最前線嗎?」

瞿若霜這番話說的有些重,但在講究戰術配合上張尋鱗確實很失控,總是做些危險的事情把自己搞的渾身是傷。

那不是勇猛,而是莽撞。

張蝶月也是知道的,每次看到張尋鱗受傷,又氣又擔心,也唸了不少次在戰場能不受傷就不要受傷。

就連張無魄也都在說,說他不配合團隊根本就是找死。

但他們都說到一個重點,就是他不信任自己的嚮導。

「……。」張尋鱗聽了瞿若霜的這番話,知道自己若是不改變,就可能會一直待在後勤。

可是他的姐姐和哥哥都在前線,就連曇夜也在,曇夜經過那事之後才找到適合自己的嚮導,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才回到前線。

「如果這次我改變了,還能回前線嗎?」他決定試著在這次任務上做出改善。

「看你的表現。」瞿若霜笑著拍了拍張尋鱗肩膀。

他雖然嚴格卻也不是完全無法通融,張尋鱗擁有很大的潛力,可是至今表現的結果都不是太好,也或許是他還沒遇到對的人。

想到這裡瞿若霜不禁在心底嘆息,也不曉得霧里這小子怎麼樣了。

在房裡的霧里則是看著窗外發呆,全身上下透露出無趣的氣息,漂亮的淺色瞳孔時不時飄向張尋鱗的床位,霧里抿起唇,小聲呢喃:「唔⋯⋯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

張尋鱗不過消失一段時間霧里便開始覺得寂寞了,真是奇怪,明明以前他不會在意其他人的去留,即便與其他哨兵住在同一個空間也不會過度意識、關注,為什麼如今他總是對張尋鱗的事這麽在意呢?

「⋯⋯」

霧里赤著腳緩緩爬上張尋鱗的床,聞著那個黑髮紅瞳青年留在床上的味道,那味道令他感到安心,結果他就迷迷糊糊的躺在上面睡著了。


張尋鱗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宿舍,在刷了房卡進去後,就看見自己的床上躺著睡著的美人。

那個美人還抱著他的枕頭,那模樣還真有點可愛呢。

就是不知道這樣偷親會不會被打飛出去,還是別輕易嘗試比較好,他才不想被霧里討厭。

「霧里?醒醒……霧里?」張尋鱗嘗試叫醒睡的很熟的霧里。

但他不管怎麼叫,霧里就是不起來,就像個孩子一樣。

「算了,就這樣吧,沒想到就連睡著的模樣都這麼好看……」

張尋鱗就這樣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著霧里自己醒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霧里悠悠轉醒,一醒來他就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張尋鱗。

「尋鱗⋯⋯?」霧里揉揉眼睛,緩緩起身,身上是張尋鱗怕他著涼蓋的被單,似乎意識到自己在對方床上不小心睡著的事實,他愣了片刻才回過神。

「現在幾點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漂亮的青年臉上還有睡痕,在別的男人床上睡的這般毫無防備真是⋯⋯

此時張尋鱗正在作畫,他把睡著的霧里畫了下來,看霧里醒來就把畫收起來放好。

「已經快到晚飯的時間了,我有叫你但你睡太熟了,你睡著的樣子很好看!」張尋鱗忍不住笑出來。

他真的拿霧里沒辦法。

「走吧,我們準備去吃飯!」

兩人一同去吃飯,期間還聊了不少話題,張尋鱗沒把今天的事告訴霧里,他不想說。



開戰前的一個星期,後勤的工作有些枯燥,但也是很重要的一環,要攔截敵方的通訊和暗號分析,還有保養武器跟盤點數量,張尋鱗見到這次的長官後就先被安排去保養武器,說明日在安排他去分析暗號。

他坐在那擦拭武器,表情非常的不爽。

他一點都不想坐在這保養武器,他想在前線,做自己擅長的事。

如果這時候有人挑釁張尋鱗的話,肯定是會讓這個瘋子直接揍人。

這期間還是有人來問候張尋鱗,是張無魄,他是在午休時間來的,來的目的也只是聊聊,還特意的讓霧里暫時迴避一會。

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很容易瘋起來,又不愛團隊合作,可是不論是做什麼工作都是需要團隊合作的,不能只當獨行俠。

「不管是什麼工作,都要互相配合,而不是莽撞任性,你現在要學的是配合大家和信任大家。」張無魄對著張尋鱗說道。

「我知道,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張尋鱗其實是明白的。


霧里在門外等著張無魄與張尋鱗聊完,他知道自己被支開了,可那畢竟是親兄弟之間的對話,或許是有家事要討論,他也不方便聆聽,乖巧的有些委屈。

「霧里?怎麼一個人站在外面?」

瞿若寒帶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走近,他只是想來看看張尋鱗與霧里在後勤怎麼樣,沒想到這孩子直接站在門邊發愣。

白髮及肩的青年朝裏頭望了一眼,大概猜到了什麼。

「新的搭檔怎麼樣?」嚮導部長溫和的問。

「尋鱗他⋯⋯很好。」霧里悶悶的回答。

「很好的話怎麼那幅表情?」

「?」

瞿若寒無奈笑了笑,他知道霧里以前遇到的哨兵對他有不好的想法⋯⋯不,或許那股動機與衝動可以解釋成一種本能反應,就像蜜蜂遇到花會播種,那是自然本能,可是這樣的反應對霧里而言是一種困擾。

或許在霧里的認知中就沒有結合這個概念,他對所有人事物都保持始終如一的態度,不過現在⋯⋯

「喜歡你的新搭檔嗎?」

聞言霧里點點頭,「喜歡。」

「想每分每秒都跟對方在一起?」瞿若寒挑眉壞笑。

「可以嗎?」霧里雙眼放光。

「嗯⋯⋯不知道,或許可以吧。」

霧里聽了有些失望,這種模凌兩可的回答讓他有些消沈。

「你在期待我說出什麼回答嗎?」瞿若寒笑道,明明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霧里小聲咕噥。

「試著把你的想法告訴你的搭檔吧,不說出口別人怎麼會知道你在想什麼呢。」瞿若寒笑著摸了摸霧里頭後便離開了。

本來他還有些擔心這兩人,但看樣子最難的部分都邁過去了。


在裡面談話完的兄弟倆走了出來,張無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就離開了。

隔日兩人開始做其他的工作,除了暗語的分析外,還要準備前線回來時需要的東西,這部分張尋鱗很清楚知道他們會需要什麼。

霧里慢慢發現張尋鱗臉上的笑容多了些,而不是要瘋起來的笑容,小白貂的反應也正常很多,和月亮水母常常玩在一起,還一起睡覺。

「尋鱗你和霧里可以幫忙去拿一些前線需要的物資嗎?我這邊有點抽不開身,麻煩你們了!」一名同僚忙著其他事物無法脫身,只好拜託張尋鱗。

「沒問題!」張尋鱗接下工作,抓著霧里去拿物資。

兩人在前往拿物資時,放在一旁的支架忽然倒下,眼看霧里就要被砸到,張尋鱗迅速的抱住霧里閃開倒下的支架。

他們倒在地上,張尋鱗緊緊的抱住霧里,這場騷動很快就讓其他人注意到,紛紛過來查看有沒有人出事。

張尋鱗稍微緩過來,完全不顧自己有沒有受傷,而是著急詢問霧里的狀況「霧里你沒事吧?!有受傷嗎?!」

「喂!你們沒事吧?!」一名哨兵過來詢問他們有沒有受傷之類的。

「啊⋯⋯嗯,我沒事。」霧里似乎還沒從這場意外中回過神來。

高大的支架倒下發出不小的動靜,幸好沒有人因此受傷,霧里也被張尋鱗好好的護在懷裡,收拾完後大家都回到各自崗位,霧里則偷偷瞄了張尋鱗幾眼。

「尋鱗,你的速度好快啊,非常敏捷呢。」可見被調到後勤他也沒少訓練自己,非常自律。

「也還好,我還得多訓練,重要的是你沒事!」張尋鱗伸手去揉揉霧里的頭,他很喜歡摸霧里的頭,那觸感很柔軟。

還有剛才抱住霧里時,聞到霧里身上的味道,很香又很好聞,讓人不想放開,上次霧里上次躺他的床也是留下一點味道,他差點又硬了。

兩人閒聊一會就去拿物資。

「霧里,我想多了解你以前的事,你願意說給我聽嗎?」張尋鱗問,他想跟霧里在多聊些,想多了解霧里在想什麼。

「我的事嗎?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呢⋯⋯」霧里苦惱的想了片刻,「我的父母在我很小時出了意外事故死亡,所以我是被爺爺帶大的,他們都是普通人喔。後來發現我是嚮導就把我送進塔裡了,在塔裡度過的時間可能都比與家人相處時要多,不過這段日子也不是特別辛苦,放假時也可以回去看爺爺。」

他曾以為就是換個睡覺的地方罷了,因為他從來都是一個人,在哪裡生活並不會影響任何事。

漂亮的青年在年紀尚小時父母便離他而去,稍微長了些個子就又被送進塔裡,彷彿他就是不被需要的皮球,被踢來踢去⋯⋯

「不過偶爾,偶爾我會覺得有些寂寞。」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走在路上,不管他要做什麼都是一個人,孤獨的感覺漸漸吞噬著他。他不是那種耐不住寂寞的人,只是看著其他人開心地聊天、玩樂,也會忍不住想自己要是也有那樣能一起玩耍的對象就好了。

「所以能遇到尋鱗我很高興,發自內心的。」霧里淺淺的朝張尋鱗露出一抹微笑。

「這樣啊……以後我都陪著你好了!這樣你就不會在孤單寂寞了!」張尋鱗聽了霧里的過往,更加的想要跟霧里在一起。

雖然他感覺要讓霧里明白他的心意,可能要花很久的時間,但他願意等,也願意慢慢讓他知道。

「只要你不介意我有時會瘋瘋癲癲和任性就好……!」他笑了笑。

「我能遇到霧里真的很幸運,以前和我搭的嚮導很少能合得來,其實我也擔心過一直靠嚮導素會不會有天就產生抗藥性。」他是真的有擔心過,幾年前看到曇夜對嚮導素產生抗藥性然後失控,他嚇到了。

霧里牽起張尋鱗的手,比他要再大一些的手掌充滿厚度與安全感,「那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

他們可以一起度過任何難關,會一同並肩行走,他們身邊可以有彼此陪伴。

那個『一直』張尋鱗不確定確切時間是多長,或許只有短暫的片刻,也或許是一輩子,霧里這番話四捨五入也差不多等於告白了吧,但張尋鱗很清楚霧里沒有那個意思,可能這漂亮的美人並不了解何為愛情⋯⋯

他要走的路看來還很長。



兩個星期過去了,張尋鱗在後勤的表現不錯,和其他同僚相處的也還可以,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無法團隊合作。

張尋鱗覺得這段在後勤的日子其實過的也還不錯,雖然他還是比較喜歡上戰場就是了,但跟其他人做事和聊天,卻也感到輕鬆。

他和霧里的關係還是在夥伴和朋友之間,也發現霧里似乎很黏自己,走到那都會跟著,或許是因為以前感到孤單寂寞的關係,不過他們的話題到增加了不少。

「尋鱗上頭發來訊息,說是五天後要把你和霧里調回前線!」後勤的一位長官找到張尋鱗和霧里,告知他們要回前線的事。

「是,我們知道了!」張尋鱗回答完長官後,覺得自己被調回前線感到意外,他以為自己會待在後勤至少兩個月到三個月。

張尋鱗很高興,同時也警惕自己不能太過得意忘形。

「霧里我們一起加油吧!」他對霧里笑著。

時間一下就到出發的日子。

「嗯!」霧里也對他笑著,很高興張尋鱗終於能在屬於他的舞台發光發亮。

前線的敵人不是人類而是外星生物,他們有著蟲子般的外型,就像他們知道的昆蟲,外星生物並沒有內骨骼的支持,主要身體構造分為頭、胸、腹三節,有六條腿且長在胸節處,頭節具一對複眼、一對觸角及一組口器。

這只是是其中一種類型,也是張尋鱗這次要應付的敵人。

最前線是哨兵對敵的舞台,嚮導則是在比較靠後的位置給予支援,當然,有點能力的嚮導會一同上前殺敵,他們的主要能力是精神攻擊。

「因為你們是第一次合作所以霧里就在靠後的位置支援,有問題嗎?」教官戴著墨鏡嚴肅的問。

「沒有。」霧里及張尋鱗同時回應。

「很好,那預祝兩位武運昌隆。」

離開戰備帳篷,張尋鱗問霧里是不是也想跟著上前線?

「嗯⋯⋯我喜歡跟哨兵一起解決敵人的感覺。」霧里軟軟的嗓音這麽咕噥。

「那就一起努力吧!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很有默契的!」張尋鱗勾住霧里的脖子,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戰場上哨兵們斬殺敵人,嚮導則是支援較多,張尋鱗也不遑多讓拿著武器砍蟲型外星人,他拿的是匕首。

「奇怪……我怎麼感覺聽到姐的慘叫聲?」張尋鱗隱約感覺聽見張蝶月尖叫的聲音。

他記得姐姐最怕的就是長相可怕的蟲子,曇夜倒是沒在怕,反而還覺得有些蟲子可愛。

想完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張尋鱗再次專注於戰場,他和霧里互相配合,解決不少蟲子外星人。

張尋鱗殺到一半發現之前與他搭檔過的嚮導被敵人圍攻,他讓其他人幫自己掩護,趕緊上前去支援,對方似乎還被他的出現嚇到愣住了。

「沒事吧!」張尋鱗喊著。

「沒、沒事!」對方回答道。

似乎很意外張尋鱗會過來幫他,而且還和其他戰友配合的很好,這讓他大感意外。畢竟曾經的張尋鱗是只知道亂來的人,要他好好配合其他人簡直像要他的命一樣。

而他似乎知道張尋鱗改變的理由⋯⋯

曾跟他打過一架的嚮導望向霧里的方向,那名漂亮的青年依舊冷靜理智的給予他的哨兵支援。

「看來你現在終於學會關注你的隊友了。」那名嚮導哼了聲。

黑髮紅眼的青年瞥了他一眼,「怎麼,嫉妒我跟霧里感情好嗎?」

「⋯⋯」那名嚮導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加上他的搭檔和張尋鱗,三人共同解決掉了一隻身長六尺的外星蟲族,漆黑的蟲體被張尋鱗的匕首砍斷,綠色的液體全噴在他們身上,既黏膩又噁心。

戰場並不是在他們居住的星球,而是圍繞著他們居住地的其中一顆行星,這裡的氣候與環境近似於地球,有充足的氧氣與陽光、水,但沒有被列入人類能居住的理由就是因為有蟲族。

「操……好噁!」張尋鱗忍不住爆粗話,全身都黏呼呼的,而且還有很難聞的味道,不洗個三次澡絕對洗不掉。

三人繼續斬殺蟲族,身上都沾染了蟲族的液體,令人真的很想趕快打完回去洗澡。

當然也多少受了點傷,張尋鱗隨意給自己的手臂包扎一下,剛才被一隻跟螳螂相似的蟲族給割傷手臂,也不知道有沒有毒,雖然他感覺好像有毒的感覺。

場上的蟲族似乎減少很多,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有沒有埋伏之類的。

很快他們便完成了今日任務,霧里看著螢幕上的敵人數量淡淡開口,「這一區清掃結束,明天換B區。」

張尋鱗與其他在戰場中活躍的人渾身綠液,隱隱散發著臭味,教官放行後他們一個個像坐不住似的直接往沖澡間跑,這只是短暫的清潔,明日他們還是會被弄髒。

霧里因為沒上戰場所以沒這需求,其他人都有些羨慕的看向那位漂亮乾淨的嚮導。

待張尋鱗洗完出來,霧里已經坐在床上等著他的搭檔。

一身淡色的睡衣,四散的長髮,看著有些許的妖豔卻又純潔無瑕,不諳世事,霧里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示意對方坐到他身側,這舉動讓張尋鱗小心臟撲通亂跳,是他想的那種意思嗎?

他懷著緊張的心情坐到霧里身側,正當張尋鱗想開口說些什麼時霧里直接把他上衣撩了起來!

「哇!等等、太快了!!」

「嗯?你這傷口不趕緊處理會惡化的,我來幫你上藥,尋鱗你別亂動。」霧里認真說道。

“呵呵,有這種想法的我真是傻子……霧里只是個孩子呢。”張尋鱗內心自我吐槽。

他除了手臂上的傷,身上也有一些傷口,但都是小傷,對他來說不怎麼礙事,可不好好處理是會惡化的。

有在鍛鍊的體完美的展示了精壯的身材,雖然有一些傷和淡掉的疤痕。

霧里小心的上藥,認真的樣子很好看,加上那不暗世事的模樣,令人很想將眼前的青年按倒在床上做些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張尋鱗眼裡露出了猛獸盯著禮物的眼神,可很快就收起來。

「嘶……!」張尋鱗在被處理手臂傷口時吃痛一聲。

「很痛吧,你應該再小心些的。」霧里微微擰眉,也說不出是心疼多一些還是不高興多一些。

對任何事物都表現出淡漠態度的霧里,唯獨對張尋鱗的事無法坐視不管,就連在前線奔波勞碌的青年身上受一道劃傷他也會緊緊皺眉,心臟彷彿抽疼了一下。

但漂亮的人兒並沒有意識到這種情緒的轉變。

上藥的素手沒有停下,霧里仍舊垂著眼臉仔細替他的搭檔擦藥,彎彎的睫毛一搧一搧的,就像飛舞的蝴蝶翅膀,勾著張尋鱗的目光。

「明天我會跟著一起上前線。」霧里薄唇緩緩吐出這麽一句。

「好,但要注意安全。」張尋鱗寵溺的伸手摸了摸霧里的頭。

自己受傷是無所謂,他比較擔心的是霧里,雖然他們的默契一直都很好,也能互相配合,他忽然有點怕了,他不太想霧里跟著他到前線。

他很喜歡霧里,想和霧里更加的親近,也想吻他,更想對霧里說自己對他的感覺。

說完張尋鱗不知不覺就忽然靠的很近,霧里不懂為何張尋鱗要靠的這麼近,鮮紅的眸子裡全部都是霧里的樣子。

這近的有些曖昧,在差一點就會碰到彼此的唇,張尋鱗叫了一聲霧里的名字。

「啊,抱歉!我們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B區的前線呢!」意識到自己差點對霧里亂來,張尋鱗趕緊拉開自己和霧里的距離,藉口說明日要早起就回自己床上休息。

「⋯⋯」

霧里沒多說什麼就躺上床睡覺去了,在張尋鱗靠近的瞬間他的心臟跳得很快,就像在敲鑼打鼓似的,他從那雙紅瞳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彼此距離近到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香味,霧里把頭悶進棉被裡。

他似乎在期待著什麼,期待張尋鱗做些什麼。

就像其他人曾經想對他做的事一樣,他似乎,想讓張尋鱗再靠近他一些。

這房霧里懷著小心思慢慢睡去,那床的張尋鱗輾轉難眠,今晚的氣氛似乎有些變化,變得有些曖昧,有些甜膩。兩人或許都在期待這樣的感覺能持續下去,而霧里也不會知道,當隔天他差點失去張尋鱗時會變得多麼不像他自己。


「左邊!!」

一隻外星蟲族忽地從張尋鱗視線死角衝出,但青年反應迅速,一個扭腰立刻躲過蟲族的攻擊,他握緊匕首,很快便將蟲族砍成兩段。

霧里見狀立刻鬆一口氣,他使用精神感知與攻擊,很快的與張尋鱗解決了大半敵人。

忽然地底鑽出一隻巨型蜈蚣外星蟲族。

蜈蚣開始攻擊場上的哨兵和嚮導。

「臥槽,這也太大,大概是蟲族的領隊。」張尋鱗做大概下判斷。

蟲族也是有分階級,社會結構和蜜蜂相仿,上頭一定有女王,但女王異常的難找,至今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推測女王有一定的智慧,加上他們的外型有部分類人或類獸,型態都不一定。

張尋鱗跟其他哨兵們做配合去對付大蜈蚣,大蜈蚣的反應靈敏,很難對付,有不少人犧牲了,張尋鱗使用精神體能力已經過了十分鐘,身體的負荷快要到達極限,加上身上還有傷,他已經找到蟲族的弱點,霧里提醒他必須停止使用能力。

「別擔心,小爺我會沒事的。」他笑了笑。

張尋鱗強迫自己和小白貂繼續使用能力,直奔蜈蚣的弱點攻去,弱點在頭部,當他來到頭頂,用匕首和身上有的武器全部招呼在弱點上。

大蜈蚣的頭頂發生爆炸,大蜈蚣發出慘叫,少了領隊,剩下的蟲族很快就被清理掉了。

場面一片混亂,蟲族的身軀殘骸仍留在戰場上,刺鼻的腥臭味與塵囂擾亂著所有人的感官,戰友們的遺體難堪的掛在各種地方,有在蟲族殘骸附近的,有失去手、腳、半身、甚至是腦袋的,各種慘狀映入眼簾,霧里四處張望但始終沒看到他的搭檔。

「尋鱗?張尋鱗你在哪裡?!」霧里焦急的四處亂轉。

哨兵一旦過度使用能力很可能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狂暴狀態都是小意思了,有些哨兵甚至可能因此廢掉。

張尋鱗最後那一擊讓他們獲得了勝利,但人是不是被炸死了沒人清楚。

身著淺色軍裝的漂亮青年頓時被恐懼籠罩全身。他怕了,看著一個個被抬回去的戰友遺體,霧里很怕下一個被抬出來的是張尋鱗⋯⋯

漂亮的下唇被咬住,霧里握緊拳頭繼續找人,他的精神體月亮水母沒有感應到小白貂,整隻水母顯得無比焦躁。

「喂!你冷靜點!」張尋鱗上一個嚮導按住霧里肩膀,「他不會出事的,你別那麼緊張。」

「我怎麼可能不緊張!他是我的搭檔!他是這場戰爭的英雄⋯⋯但他現在下落不明!」霧里咬緊唇,眼眶中似乎有淚水打轉。

「⋯⋯那你也不該一根筋的亂竄!」他嘆了口氣,「相信他會活著回來吧。反而是你現在的狀態,我建議你先回⋯⋯」

話音未落,霧里一個閃身立刻弄暈了那名勸說的嚮導,搞得那名嚮導的搭檔哨兵一臉懵圈,臥槽這武力值簡直跟哨兵有得拼啊!?

霧里最後是怎麼脫離軍隊的沒人知道,因為知道的都被他弄暈了。


此時的張尋鱗被爆炸的餘波吹飛到了附近的樹林裡,整個人倒在草地上。

他陷入了精神圖景裡。

是一處東方古典涼亭和小池塘,他其實很喜歡古色古香的東方建築,老家也是東方古典的建築。

張尋鱗走到涼亭,找了個地方坐下,背靠在柱上,小白貂爬到他的懷裡,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去逗弄小白貂。

小白貂舒服的嗷叫一聲。

張尋鱗感覺很放鬆,有種什麼都不想管的感覺,他閉上眼睛的。

隱約間他好像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在叫他的名字。

是姐姐嗎?

還是哥哥?

還是叔叔……?

“不對,是霧里的聲音……!” 張尋鱗猛的睜開眼睛,他用力的呼吸一口氣,他望向霧里愣了愣,這是第一次看見霧里是這樣的表情。

慌亂且焦躁,平日幾乎稱得上沒有情緒波動的人如今擔心他的安危而失態,不知怎的讓張尋鱗心中感到一股暖流,但同時也感到很自責。

他是霧里的哨兵,他應該保護自己的嚮導,但卻讓他露出這副表情⋯⋯真是失職。

霧里見張尋鱗終於睜開眼,豆大的淚珠順著漂亮的臉蛋線條滑下,他抱緊張尋鱗輕輕啜泣,微微顫抖的肩膀顯示著他的不安。

漂亮的青年在幾分鐘前還像個迷路的孩子,迷茫、徬徨且無助,他從未有過這種感受,無力的感覺充斥全身,那種被未知的感受支配的恐懼讓他驚駭失措。

他找不到他的搭檔了。

那個總是溫柔對著他笑、輕輕揉著他頭的青年被他弄丟了。

「嗚⋯⋯」

聽見霧里哭泣聲,張尋鱗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居然讓他哭了,還讓霧里這麼的不安。

「沒事了,你找到我了,霧里抱歉……我讓你不安了。」張尋鱗吃力的抱住霧里,輕輕的拍拍青年的背。

他想到之前張蝶月說過,有了在乎的人,就會想要平安的回到對方身邊,現在他明白當時的話了。

「霧里……我喜歡你,是想跟你過一輩子的喜歡。」他決定把自己的心意說給霧里聽。

他不確定霧里會不會懂他的意思。

聽到張尋鱗的告白霧里哭的更兇了,這讓那紅眼哨兵慌了手腳,足足安撫了好久懷中人才終於停止啜泣。

霧里緊緊抱住張尋鱗,怕一個鬆手就失去他了。

「⋯⋯我好怕你就這樣死了,剛才找了你好久⋯⋯」

漂亮青年剛哭完顯得有些軟糯的嗓音緩緩說道,尾音有些顫抖,似乎對霧里來說這是一件非常恐懼的事。

「既然喜歡我那就不要這樣嚇我⋯⋯」霧里把頭埋得更深了,他其實想說很高興對方活了下來。

此刻這番話聽起來頗有點怨婦的感覺。

「我以後不會這樣嚇你了,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嗎?」張尋鱗笑了笑,手輕輕的摸上青年柔順的頭髮。

「我會陪著你,不讓你在感到孤單寂寞。」

霧里抬頭看著他,張尋鱗輕輕的用手扣住霧里的後腦,輕柔的吻上他一直不敢碰的唇,霧里的嘴唇很軟,令人想要更深入的品嚐青年嘴裡的味道。

想要結合的慾望也越來越深,他想要霧里,想要和自己的嚮導結合。

一吻結束,張尋鱗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直接將白髮青年壓倒在自己身下。

「霧里,我想要你,可以嗎?」

被張尋鱗推倒霧里還顯得有些不明所以,他不太能理解壓在他身上的青年說的意思。

但他不打算拒絕。

不管張尋鱗想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拒絕。

「可以。」

漂亮的青年不知道他的這個回答等等會讓自己遭到怎樣的對待,在他身上的紅眼青年瞇起眼睛,勾起笑意的嘴角輕輕吻著霧里,柔順滑嫩的舌竄入他的嘴裡,霸道的肆虐,貪婪吸吮著霧里的香津蜜液。

張尋鱗不斷在霧里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身體和心靈感到滿足,也告訴霧里自己有多麼的喜歡他。

他們在樹林裡交合,不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無比滿足,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補足了自己所欠缺的另一半,有了對方自己才完整。

透過身體上的碰觸、結合,他們更清楚彼此的想法。

啊,霧里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滋味⋯⋯



兩人一同回到軍隊,張尋鱗當然免不了被唸一頓,在被唸完後就被霧里拖去醫療部隊進行治療。

張蝶月在檢查時發現張尋鱗身上除了戰鬥時的傷還有一些不能說的痕跡,她偷瞄了一眼霧里,似乎發現了端倪,她笑著幫張尋鱗上藥。

「啊啊啊啊!姐妳輕一點!輕點!」張尋鱗痛的忍不住叫出來。

張蝶月開朗的笑著,手上的力道一點都沒在客氣「會痛才好啊……這樣才會記住呀!才不會讓你的嚮導為你擔心!」

說完張尋鱗已經痛昏過去,可見張蝶月一點都沒給弟弟在客氣的,當然也給霧里做了檢查。

他們二人的功績很快被呈報上去,因戰績卓越因此榮升一階軍階,以他們的能力其實早就可以成為精英了,但因為兩人都有些小問題沒解決,因此才一拖再拖。

頒獎典禮上,瞿若寒一臉笑眯眯卻又有些陰冷的頒獎給張尋鱗,並在黑髮紅瞳青年耳邊輕道。

「如果哪天霧里哭著跑回來,唯你是問。」

那幅表情讓張尋鱗狠狠打了個冷顫,瞿若寒的眼裡有一半是認真的!

什麼情況?!霧里跟瞿若寒是什麼關係??

張尋鱗一個扭頭看向張蝶月身旁的瞿若霜,只見那名哨兵界的傳奇也掛著一抹微笑,而眼底與瞿若寒散發相同的氣息。

張尋鱗不會知道,霧里在某種意義上算得上這兩兄弟的師弟,而瞿家兄弟向來對自己人護犢子護得很。

至少,塔裡目前沒人膽敢公然挑釁他們。






END.

留言